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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天府城,刘军师桥,诚意伯府。

    刘伯温也同样没有睡去。

    书房之中点了一盏油灯,书桌上面摆了棋盘。

    刘伯温正坐在这里对弈。

    不过这棋盘前,只坐了刘伯温一个人,并无对手。

    他一手执白,一手执黑,在这里自个儿给自个儿下棋。

    下得很认真,不时便会看着棋盘凝神思索……

    “嘟嘟嘟……”

    突然想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也惊扰了看着棋盘沉思的刘伯温。

    “父亲。”

    外面传来声音。

    刘伯温把手中黑子返回盒子,出声道:“进来。”

    声音落下,稍等片刻,门被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穿长衫之人走了进来。

    这人面容和刘伯温有七分相似,正是刘伯温的长子刘琏。

    刘琏此时前来,明显有些话想说。

    刘伯温却指了指对面道:“坐下陪我把这盘棋下完。”

    刘琏只好把想要说的话压下去,坐到刘伯温的对面,和刘伯温对弈。

    刘琏的棋艺还是很可以的,而他所执的黑子在棋局上面,本身就占据优势。

    可就算是这样,半炷香左右的功夫,刘琏就被彻底的打败。

    被刘伯温给杀的溃不成军。

    “孩儿功力和父亲相比,还差的远。”

    刘琏笑着对刘伯温说道,

    输给自己的父亲,刘琏没有半分的不适。

    一方面这是自己的爹,另外一方面,他爹名叫刘伯温。

    输给他才是理所应当,若是赢了,那才不合理。

    刘伯温一边把棋子往盒子里面收,一边笑着着摇头道:

    “你不是棋艺不行,你是心乱了,不在棋局之上。

    若是能稳住心神,怎么也能坚持到一炷香以上。”

    听了刘伯温这话,刘琏面露一抹苦笑。

    然后正色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在这上面还差着火候,和您比差远了。

    只是……这次事情过于重大,关系着父亲的前途命运。

    孩儿不可能不担忧。

    胡惟庸那边已经出招了,想要在中都城上再起风波,矛头对向了父亲。

    其心可诛!

    父亲此时所面临的局面,已十分凶险。

    若不做一些事情应对,只怕父亲后面将会变得更为艰难。”

    刘伯温听了刘琏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忘向刘琏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应对?”

    刘琏知道,这是自己父亲对自己的考教。

    当下便将他的考虑说得出来。

    “父亲,在孩儿看来,既然胡惟庸等人贼心不死,步步紧逼,想要在这个时候出招,让父亲和李善长斗上一场。

    且中都城的事,已经又一次的被挑了起来。

    那父亲不若就迎战好了。

    从得到的一些消息来看,那梅殷倒是没有说假话。

    李善长在中都城那边做事情,粗糙的很。

    还是老一套。

    既如此,父亲不若顺势在这件事情上推上一推。

    把中都城如今是什么样子上书给陛下,引起皇帝重视。

    就和这李善长他们,再斗上一斗!

    我知道父亲没有想过高官显爵,也不想再和这些人争了。

    此时这样做,也仅仅是为了自保而已。

    可之前父亲您都已经明确做出了选择,不和他们争了。

    可是胡惟庸,李善长这些人,却并不想放过父亲。

    硬是把父亲从老家逼到了京师。

    现在又在中都城上挑事。

    父亲若再不反击,做出一些事情来,父亲将会被他们逼到绝路上。

    他们这些人,下起手来是真黑。

    一点活路都不给父亲留……”

    听了刘琏的话,刘伯温暗自叹息一声。

    自己儿子,聪明归聪明,可性子太直,做事情缺乏相应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