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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论军机大事,可不能在皇极殿当着几百臣子说。

    先不管这些人可能泄密。

    单单七嘴八舌,扯皮十天半个月都不稀奇。

    皇帝司马铭带着六部九卿,顺便叫上了王怀远。

    众人移步御书房。

    “王爱卿,朕打算任命你为新的黄江总兵。”

    “说说,这千里江防,还能不能守住?”

    王怀远是个耿直的武将。

    他直言不讳地道。

    “陛下,两万水军新兵占了七成,战力堪忧。”

    “五千担以上的车船,都送去入海口……一战而没了。”

    “剩下的三千担战船,每艘才搭载五架投石机。”

    “一千担的护卫船仅有两架投石机,十架床弩。”

    “哨船,纵火船奇缺!”

    “如何守得住?”

    皇帝浓眉紧锁,出奇地没有大发雷霆。

    他长叹一口气道:“守不住也得守啊王卿。”

    “各地抽调的勤王之师,至少需要五六天才能赶到。”

    “新练的二十万禁军,根本没多少战斗力。”

    “武备也不充足。”

    “京城,准备时间不够哇!”

    王怀远咬咬牙道。

    “陛下,单单只是拖时间,末将有些想法。”

    “辽军水师远来,又跟老总兵打了一仗。”

    “他们总得修整三五天吧?”

    “如果我水军,能收集到足够的快船改成纵火船。”

    “末将可以封锁大运河以西江面,阻挡辽军水师西向。”

    “不说击败敌人,起码能拖延半个月。”

    “不是末将怕死不拼命。”

    “未来的京城攻防战,至少北靠黄江一线。”

    “水军也能建立起有效防线,不至于让辽军马踏江岸。”

    礼部尚书周子昆好像抓住了王怀远话语中的漏洞。

    他愤然道。

    “王怀远,你好大的胆子?”

    “这般布置,你是要放弃整个山东路啊!”

    “你……你!”

    兵部尚书魏长青白眉一蹙,大声喝道。

    “老周,你懂什么战略?”

    “就问你一句,是保京师?”

    “还是要山东路?”

    “你选择吧?”

    周子昆顿时语塞,选哪个都足以人诟病。

    好你个魏老鬼,给本官挖坑呢?

    “这个……这个嘛!”

    魏长青鄙视道:“你都不知道该怎么选。”

    “或者不愿意做出选择,你还磨叽个啥?”

    “怀远不是说了?”

    “辽军水师需要修整三五天,运输兵马过江不得要好几天?”

    “朝廷可八百里加急,向山东路所有州、府、县示警。”

    “入城的入城,进山的进山,坚壁清野就是了。”

    “你当陛下不想救么?”

    “力有不逮而已!”

    “王怀远的策略没错。”

    “如今,咱们每拖一天,就多一天的准备。”

    “拖一个月,就有更多反败为胜的可能。”

    “京城不失!”

    “各地军民才有抵抗到底的信念和依靠。”

    皇帝司马铭想的更多。

    仅仅靠他手里的力量。

    能守住京城不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真正反败为胜的可能。

    还得看在江南稳坐钓鱼台的皇弟司马锐。

    这小子越来越跋扈。

    以前可以拖。

    一旦辽人马踏黄江南岸,兵围京城。

    司马锐还有什么理由拖下去?

    他手下至少二十万人的老家,都在山东路,以及京畿一带。

    他还能压得住将士们的求战之心?

    如果连家人的安危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