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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公子,该用晚膳了,可要传膳?”

    夜色渐暗,寝殿的门被人轻扣三下,外面传来小太监刻意压低的声音。

    玄龙正盘腿坐在床榻上调息,睁开冰寒的绿眸望向门外,道:“阿鸢何时过来?”

    这天下胆敢称呼燕鸢大名的人除了皇后便只有里头这位公子了,小德子从最初的惶然惊恐到现在的淡定自若,不过用了短短几日,但此时说起瞎话来还是有点心虚。

    “皇上最近被国事折磨得焦头烂额,都好几夜没休息啦。”

    “寒公子千万不要怪罪皇上,他实在是脱不开身呐。”

    乾坤宫服侍燕鸢的宫人都知道燕鸢这几日除上朝之外,日夜守着皇后,几乎寸步不离,连朝政都是在鸾凤殿处理的,唯有玄龙被蒙在鼓里。

    他自觉长相丑陋,不喜外出,从前在千年古潭中时便是如此,不愿出去吓着别人,也不想讨人嫌。

    那日燕鸢拿着龙鳞走后,本说夜里会来找他,并未兑现承诺。

    他们已经三日未见了。

    玄龙惯会独处,又喜静,三日对他来说理应就是眨眼的功夫,算不得什么,可偏偏他等不到燕鸢,总感到坐立难安。

    细细品来,那或许便是人族口中说的相思吧。

    “我并未怪他的意思。”玄龙闷声开口。

    里头的公子神秘兮兮的,也不知生得什么样貌,性子闷得很,燕鸢下令不准任何人见他,每每宫人进去送膳食,那人总是避开的。

    “公子,可要传膳?”小德子带着好奇,隔着门又问了一遍。

    里头的人似乎闷闷咳了几下,有些沙哑地说:“不必了。”

    听起来像是病了。

    皇上显然没把里头的人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这样藏着掖着不给人家一个名分,小德子本想退开,又于心不忍,多嘴问了一句。

    “公子,可是身子不适?要传太医吗?”

    玄龙捂着嘴又咳了两声,他手掌覆上胸口伤处,忍不住躺下身去,觉得好受了些才道。

    “无事,你下去吧。”

    拔了鳞的伤口只用白布草草包过,并未上任何药,若是以前,用法术调息几日伤口便能愈合,如今却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