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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宵在黔州稍作休整了几日,便准备启程回长安。

    期间,九公主去找过楚宵,不知他们在书房说了什么,九公主哭着夺门而去,次日便早早离开了孟府。

    孟婉柔不问他是怎么与九公主解释的,也不问日后去了长安要如何安排。自从那日与刘景修告别之后,她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整日里只与翼儿待在一处,陪他读书写字。

    楚宵常常过来看他们母子俩,可每次都是他硬生生的杵了半晌,两人都不搭理他,觉得无趣,便又独自离开。

    这日,他再次过来时,母子俩在吃午饭,楚宵坐下来,叫人也添了副碗筷。孟婉柔安静的吃着,时不时给翼儿夹菜,遇到他不喜吃的,便温柔细语的哄他吃下去。

    楚宵静静的看着她们俩互动,眼中笑意温柔。

    正当孟婉柔在帮翼儿吹热汤时,面前的碗里突然被夹进一块鱼豆腐,那人说道:“你也别光顾着给翼儿夹,自己也多吃些,我记得你曾经最喜欢吃这个菜。”

    她确实是最喜欢吃这个菜,曾经是,现在也是,可曾经最喜欢的人,如今却不喜欢了,不敢喜欢,也无力再喜欢。

    那块鱼豆腐,她从头至尾都没动过。

    楚宵默默叹气,顿了良久,才又说道:“明日,我们便要回长安,你可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孟婉柔淡淡的回应:“并无。”

    楚宵又说道:“届时,我们会经过抚州,听闻那里景致极好,我们在那边游玩几日,你觉得如何?”

    “随你。”

    “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叫人备着,路上食用。”

    “皆可。”

    “那......我明日一早来接你们娘俩。”

    “好。”

    见她对自己不冷不热,楚宵再次叹气,又杵了良久,发现再也找不到话要说,才默默离去。

    启程这日,楚宵起了个大早,亲自忙前忙后准备,一会儿查看马车是否结实,一会儿查看备的食物是否充足,总之,事无巨细。

    一切准备妥当时,他又跑去等孟婉柔她们母子俩,在门外站了许久后,她们才收拾好出门。

    马车很宽敞,楚宵扶着两人上了马车,也想跟上去,这时,德四将他的马牵过来,好死不死的说了句,“大人,您的马。”

    正待抬脚要跟着上马车的楚宵顿住,孟婉柔也转头看过来,见他想跟她们挤马车,赶紧钻进去,将车门关上。

    “......”

    楚宵凶神恶煞的盯了德四几息,才接过马绳,翻身上马。

    德四脊背发凉,暗骂自己今儿怎的这样没眼色?可他也确实想不到啊,平日里大人皆是爱骑马出门的呢。

    他们一行晃晃悠悠的走了半个月,又在抚州停留了许久,直到深秋才回到长安。

    关于楚大人去黔州一趟,便得了个儿子之事,在长安传开来,李湛与陈庞稀奇的来看他。

    陈庞说道:“可以啊,楚宵,果然是闷声干大事的人。”

    楚宵心里苦啊,黔州这一趟,不仅得了儿子,连儿子他娘也一起得了,并且带回长安好吃好喝的供着,生怕那娘俩饿着冻着,可两人就是不理他。儿子还好,他前些日子给他寻了匹小马驹,又教他骑马,至少现在肯喊他爹爹了,但儿子他娘就很难搞定。

    为此,他向两个好友取经。

    李湛暗自好笑,“没想到你楚宵也有今日。”

    李湛追媳妇儿是有一套的,但总结下来就八个字:“脸皮要厚,功夫要深。”

    陈庞也颇有些心得,“媳妇儿打你,要忍着,等夜里再报仇也不迟。”

    “......”

    楚宵觉得,他的两个好友成亲之后,一个比一个不正经,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不过,两人有一点倒是说到了他心坎上。

    孟婉柔被她带回来已经有好些日子了,正院给她住,丫鬟给她使,府中账本也全部给她送了过去,就差没交他的俸禄了。他想,他如此举动,她应该能明白他是想好好与她过日子的吧?可她仍旧是无动于衷。他去看望她,她依旧不冷不热,他睡书房,她也不闻不问。

    有一次,他在正院用过晚饭后磨蹭了许久,想着,既然两人已经成为夫妻,那床榻之事也该提上议程,可他恁是磨蹭到夜黑,她却兀自抱着翼儿睡了,没理他。于是,他又只得灰心丧气的回书房睡。

    这会儿,见两位好友皆提到床榻之事,正合他心意,他想睡媳妇想了许久了。之前怕她不愿意,所以也没敢胡来,如今却不这样想了,媳妇一定要睡,而且要厚着脸皮多睡,待她再生个崽子出来,他就不信,日子长了,她还这样冷清。

    楚宵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当日回府,便早早去正院等吃晚饭。晚饭结束后,他也赖着不走,先是悄悄的拉着儿子哄道:“今晚你别跟你娘亲睡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