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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卿从没喝过酒,但听陈庞说得这么有趣,也有些意动,“我试试?”

    于是,几人便在河畔间,漫天雪地上,围炉畅谈,把酒言欢。

    正当他们兴致高昂时,有人朝这边走来,笑道:“馋鱼香而来,希望没有打扰各位雅兴...…”

    来人正是六皇子李晟,今日他独自来城外赏雪,不曾想,竟遇见李湛等人在此烤鱼。

    李湛请他入座,“六哥今日怎的在这?”

    “雪景甚好,不想辜负,便一人来了,没想到你们比我更有雅兴,围炉煮酒,赏雪烤鱼,实在人生快意。”

    李湛给他斟上一杯,他拿起闻了一下,赞叹道:“好清香的酒。”

    杨映蓉神情自豪,“那是,这是我爹爹埋在地窖里好几年了的。”

    因几人皆是相熟的,一时间,喝酒吃鱼,气氛融洽。

    李湛一边与人聊天,一边不忘照顾阮卿,见她喜欢喝奶茶,便又给她倒了一杯热的,夹了几片烤得焦黄香嫩的鱼肉放在她面前,还轻声嘱咐:“小心鱼刺。”

    他如此细致入微的照顾,六皇子李晟看在眼中,嘴角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再看坐着安安静静吃鱼的阮卿,她秀秀气气的咀嚼着,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似乎很专注碗里的吃食,脖颈处围着一圈绒毛,衬得她小脸白皙可人。

    仔细一看,倒是有两分姿色。

    他提起酒杯漫不经心的转了两圈,喝尽,对李湛道:“可惜倩表妹不在,要不然,她定是喜欢这样雅致的场合。”

    他口中的倩表妹,李湛也认识,而且两人还很熟悉,从小一块长大。

    “她去崇山祈福应该也快一年了吧,确实许久没见到她了。”

    六皇子李晟笑了笑,“我倒时常收到她来信,信中也还提到你,她说走时,你应允了为她作画一事,等回来时必要向你讨要。”

    李湛笑了,“好。”

    李晟暗暗观察李湛的神情,随意自然,再看看一旁吃得像只小兔子似的阮卿,见她面色毫无波动,便笑了笑,或许,是他想多了。

    ……

    阮卿吃饱喝足后,天已经暗了下来,白雪皑皑,到处是银色一片。她今日小酌了两杯,不胜酒力,困意袭来,不知不觉靠着李湛的肩膀睡着了。

    李湛被媳妇儿靠着,僵着身子不敢动,看她小脸睡得红扑扑的,一颗心软成了一滩水。

    直到寒月升起,众人才散席,他抱起阮卿往别院而去。

    李晟见他们远去的背影,神色意味不明,若有所思。

    随着一场大雪的到来,年味越来越浓,家家户户开始置办起年货,长安城大街小巷也越发的热闹起来,这些日子,连桥塘街也多了许多外来的货郎,整日里走街串巷,吆喝声不断。

    阮家的花糕也卖得极好,因此,阮氏夫妇忙不过来的事,便交代阮景兄妹俩帮忙,比如购买年货,年画、祭物、菜肉、糖果、花卉等。这两日,兄妹俩在西市跑了个遍,也累得不行。

    阮景还特地为罗予彤买了些年货,阮卿也用自己的私房钱买了礼物送给她。

    这日,兄妹两人一起出门去找罗予彤。

    自从罗予彤与阮景两人的事定下来后,她容光焕发,吃得好睡得好,人也胖了回来,气色竟比以前更好看了些。

    她见阮景兄妹俩一起过来,十分欣喜,热情招呼阮卿,还做了零嘴吃食给她。

    阮卿发现哥哥与罗姐姐两人似乎变得更亲密了,他们的言行举止就像老夫老妻一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十分默契。

    就好比现在,罗姐姐一个劲儿的热情招呼她,并不怎么理会哥哥,可观哥哥的神色反而很自然,好像这里是两个人的小家,哥哥也是这里的主人似的,倒茶水、劈柴皆如在自家般自在。

    关于两人好事将近,阮卿也是晓得的,自是为罗姐姐高兴,而且听母亲说,年后便为他们把亲事定下来。阮卿也暗暗期待届时自己会多一个嫂嫂,没准再过不久,还能多一个小侄儿呢。

    阮景在外面劈柴,阮卿则与罗予彤在屋内聊私房话。

    阮卿好奇问她,“罗姐姐,为何我觉得你与哥哥有什么瞒着我?你们倒更像一体的,我反而像客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