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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在耳膜上敲击著的轻喘,以及渐渐浓重起来的旖旎味道,让他淡淡地迷惑开,心脏跳得快要舞动起来,他想也没想,就把这个令他恐惧的状态血淋漓地撬开。

    他也顾不得下手太重,只想完全打破男人对他的纠缠。只听一声痛哼,如愿以偿让男人从他身体上离开,他生气地站起来,像要挥赶那个如梦似幻的片段留在他血管里的迷乱,狠狠走了几步,生起一阵风来。

    等情绪平息下来,才转过头,把早就准备好了的厌烦竭力在脸上流露得自然。

    但当他看见被自己推得半卧在床弦上的男人,望著他的伤心的眼,心里微微一颤。

    他努力把眼放得冷,冷得救不回。卫龙汉在他的逼视下慢慢垂下了他的颓然。然後他看见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收起拽紧了衣襟,他似乎看见他的心从一点一点痛成了一大片。

    卫龙汉似乎感到了他脸上逐渐加重的决然,闭上了眼。继而额头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身体虚得像那时中了子弹。手臂再也撑不起,开始变软,变弯,然後他伏在床上,困难地喘。

    本来周思作不想理。痛已是家常便饭,他来找自己,应该有所觉悟才对。但喝了口水回来,看见男人浑身发颤,然後他伏在床上,有些不对,也不好不管,便上去将人扶起,打算安慰个几句了事,却发现怀里的人脸竟是苍白得很,嘴唇咬破,流出的血把牙齿都染红了几瓣。

    “你怎麽了?”他禁不住有些懊恼自己泄出的担忧和急切。

    男人张了张嘴,唇边流出一缕血,说不出半个字地痉挛。周思作没啥耐心,一把扯开他的衣襟,裹著纱布的古铜色胸膛映入眼帘,他一眼就看到上面有外力留下的痕迹,心想恐怕是自己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但依男人的条件经过精心调养应该早就痊愈了,虽然有些疑惑,还是先把他整个人弄到了床上躺好再说。

    “很痛?”

    卫龙汉没有回答,手伸过来拉他,周思作看了一眼他紧皱的眉头,若有所思後,终是把手掌覆上了他颤抖。似乎得到了一剂良药,卫龙汉急速加深的苍白消停了,闭著的眼睑动了动,痛苦的神色被微微笑起来的脸庞掩得差不多。头移过来,探进他的怀中,找到了舒适的位置後,被血斑弄得花儿呼哨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令人心悸的弧度。那弧度微微往下掉著,扯出了半个褶皱似的酒窝。

    周思作一边用湿巾给男人擦去嘴上的血,眼睛一边盯著他问:“去医院麽?”

    卫龙汉摇头,抓住他的手,看著他本井井有序的动作被自己轻轻一握而乱了,笑著张嘴:“牙齿上的要怎麽办?”

    停下动作的男人白了他一眼,拿起手里的东西就要粗鲁地探进他嘴里。卫龙汉手上赶忙用力,同时身子探上去,大胆地含住那人的嘴,在对方愣住时趁机把舌头顶了进去。

    发现周思作只是狠狠瞪著他,嘴巴想合又合不拢不知该作何表情的样子,卫龙汉满脸都是笑意,而伸进去的舌头已是把那干涩的口腔弄湿,大胆地含住那人的嘴,甚至隐约有些唾沫横飞的声音,他不觉伸出手,握住他的後脑,吻得更加亲密。

    收回去时还不忘舔舔嘴唇,露出一副满足得不行的讨打表情,这样的马後炮足以让那人脸上飘过一朵红晕。周思作抬起手擦了下嘴巴,目光恨恨地,说是瞪又没用多大力。

    “看,这不干净了?”卫龙汉露出一口白牙,笑盈盈地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