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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鼠眼,一直拉著老大的袖子,要他走慢点,弄个两人世界风花雪夜什麽的。可卫龙汉装著不懂,捏住被他扯著袖角撕了下来,丢给他慢慢玩,气得男人差点跳进路边的阴沟。

    夜风很冷,徐徐地吹著,可以穿透人的骨头,撕裂里面的温度。

    道旁满是落尽叶子的梧桐,松散的树枝在风中摇摇晃晃,颠颠倒倒,发出一阵阵桀桀的怪笑。

    路上的行人寥若晨星,匆匆忙忙,对寒冷的天气避之不及。

    “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哪里……”蒋礼谦一向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风一吹,他就像个吸粉的,双脚打颤,恨不得把怀里的猪皮拔下来披在身上御寒。

    魏祺明也好不到哪里去,朝东南西北各打一个喷嚏,然後脑袋蹭进徐光龙怀里擦鼻涕。等他离开时,男人发现自己的毛衣上多了个扣子,一捏,原来是鼻屎。

    “老大……”落在後面的周思作跑上来抓住卫龙汉的手臂,两眼期待地:“我快被冻死了,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脱件衣服给我穿,再怎麽说我也是你的首席骈头啊。”

    卫龙汉极其无语,但看到对方一副小女孩祈愿的样子,又不好拒绝,正左右为难,突然脖子被一只手钩住,拉下去,唇被男人柔软的嘴巴亲住。

    ……

    等两人猥亵完,转过身,发现三个人,直直地望著他们这对狗男男,全都一副看到怪物史莱克的眼神。

    走了十几米,终於看到跑车的芳容了,以及那三个人另乘的越野。一行人一下子就像吃了碗热汤圆回暖了过来,周思作准备上去取车,哪知跑车突然‘轰’地一声爆炸,一冲而起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我日!”周思作猛地转过头大叫:“找隐蔽物!保护老大!”同时他自己也俯身滚到一边,恰好‘啾’的一声,一颗消了音的子弹打在他刚才的位置,撩起一缕青烟。

    靠,差点就光荣了,周思作替自己擦了把汗,在怀里猛掏一气,发现只带了两把小刀,顿时嗝屁的心都有了。

    “妈的,扔把枪过来!”他这个位置退可守进可攻,绝佳的战略要地──至少他是这麽认为的。

    “哦。”蒋礼谦把猪夹在腿间,急忙伸手往怀里掏去,结果掏了个按摩棒出来,掩饰罪证地飞快插进猪的排泄孔里,哈哈地干笑。

    “白痴!”一边的魏祺明白了他一眼,手伸进包里,却抓了把瓜子皮,鼻子吐了个泡,连忙偏过头去躲避其他人的鄙视。

    这时又响起几声压抑的枪鸣,不知道打在哪里。躲著的几个人连忙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洞,然後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卫龙汉靠在树干上,手里拿著把外形精致色泽漂亮的左轮手枪,它构造简易,不比他此刻的思维复杂多少,但和他的大脑一样可靠。他淡淡地垂著眼睛,和几尺之外的徐广龙心有灵犀地四目相交。那人也异常冷静,手里拽著一把亮堂堂的沙漠之鹰,大威力适合大脾气。

    “有狙击手。”徐广龙对几个夥伴释放著警示的口形,然後竖起食指,让他们不要出声。他有出色的耳力,能够捕捉子弹越过风声的轨迹,从而判断出对方人数以及枪支类型。这是只有身经百战的人才具有的独特本事,再盛大的枪林弹雨也没他的心思密集。

    “把猪放出去。”他将敌人的老底摸出十之八九後,便要展开反击。蒋礼谦抱著猪却迟迟不动,魏祺明不耐烦地低声催促:“是大家的命重要,还是你的猪重要?”

    男人把猪抱得紧紧地,激烈的天人交战之後,坚持要做个忠诚的‘护花使者’:“为什麽它得做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