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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谁啊?”

    “我。”徐弦刻意压低声音。

    “我进来了。”下一刻,门被推开,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走来,她手里还捧着一个东西,隋一棠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暖色的橙光充整个房间,徐弦下意识眯了眯眼睛,“我让小月姐给你煮了点东西,你快趁热喝了。”

    “什么啊?”

    隋一棠这才看清,徐弦端着一个碗,碗里还冒着热气。

    两人的目光触碰到,又双双避开,似乎都想起了昨晚那刻,也是在这个位置,隋一棠抱着徐弦,徐弦依偎在隋一棠怀里,两人四目相对,空气充盈着冷雪和花香交融的信息素味道,隋一棠之前并不知道徐弦的信息素什么味道,昨天晚上,她终于不再压抑自己放肆闻了一次,是水仙花的味道,浓郁的香气顺着鼻子进入胸腔,还带着微甜的尾香,整个人都被香气淹没了。

    “你快喝,一会儿该凉了。”徐弦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提醒她。

    “哦,好。”

    隋一棠端过碗,里面是燕窝粥,盈透的燕窝厚厚铺了一层,她心底流过一阵暖流,徐弦在关心她。

    隋一棠舀了一勺送到嘴里,眉头皱起,好苦,这粥糊了!

    “怎么样,好吃么?”徐弦一脸期待地问。

    看着徐弦的眼神,隋一棠立刻猜到,粥是徐弦煮的,整个徐家上下,也就大小姐一个人能把粥煮糊。

    她想逗逗她,做出很好吃的样子,“味道特别好,你尝尝。”说着,舀了一勺送到徐弦面前。

    徐弦抬眼看了看隋一棠,这勺子她刚刚用过,又拿来喂自己,那她们不是间接接吻了么?虽然这样想着,徐弦还是乖乖张开嘴巴,含住勺子,下一刻,她的脸就皱在了一起。

    “味道不错吧?”隋一棠得逞的说。

    徐弦用一根手指怒指隋一棠,嘴里有东西不能说话,她转身跑进卫生间,很快又出来,抽出一张纸巾擦嘴,“骗子,这么难吃还骗我!”

    “没骗你,我真的觉得好吃,大小姐煮的粥,怎么会不好吃?”

    徐弦笑了,笑里有掩不住的羞涩,这碗粥确实是她煮的。

    她担心隋一棠的状况,昨晚一晚都没睡好,一大早又醒来了,以前听人说Alpha易感期很痛苦,隋一棠昨晚又是发热又是出汗,连晚饭都没胃口吃,现在一定很饿了。

    徐弦从卧室出来,天色还早,佣人们都没起来,徐弦走到小月姐房间门口,敲门的手顿在半空,算了,要是被她们知道自己担心隋一棠,指不定又在背后嚼什么口舌。

    她走进厨房,上次和隋一棠一起做饭,基本的做饭要点已经掌握了,难的不会,煮个粥还是有把握的。

    想了想,又从柜子里翻出一盒燕窝,病人得吃点有营养的,大小姐想着,将盒子剩下的约莫大半斤燕窝一股脑都扔进锅里,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地冒泡,满意地笑了。

    时间到了掀开锅盖,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扑鼻而来,什么情况?大小姐抽抽鼻子寻找气味来源,粥明明是好的,怎么有股糊味儿?不管了,一会儿小月姐他们就进厨房了,被她们看到就不好了,徐弦盛了一碗粥匆匆离开。

    徐弦第一次做饭,把握不好原料用量,米和燕窝都加得足足的,水却添得太少,满满一大锅粥,上面是好的,下面一半都糊了锅,她盛得又少,根本没发现。

    虽然粥煮糊了,隋一棠心里满满的感动,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身体不舒服时把吃的端到床头,被关心的感觉真好。

    “还难受吗?一会儿我向榜哥帮你请假,你今天好好在家休息。”

    “那你呢?你去学校吗?”隋一棠昨晚溢出大量的信息素,影响到了徐弦,现在徐弦的信息素应该还是不稳定的状态,她不想她这种时候去学校,因为会遇到白觅。

    “我也不去了,在家陪你好不好?”

    “好!”

    梁医生给隋一棠用的药里含有安眠的成分,整整一天,隋一棠几乎睁不开眼,从早上睡到中午,又从中午睡到晚上,期间徐弦来看过她几次,她都睡得迷迷糊糊,连话也说不出。

    门再一次被推开,天色已经全黑了,隋一棠从梦中醒来,看到门口透进来一片亮光,她隐在夜色中偷笑,徐弦又来了。

    就在她准备等徐弦走过来吓她一跳的时候,房里的灯亮了,开得最大档,雪白的光刺着眼睛,隋一棠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说:“不会醒过来吧?”

    “徐先生放心,抑制剂里有安眠成分,不会这么容易醒的。”

    “这就好,”徐笃志松了一口气,“梁医生,以后她再有这种情况,你给她用最大剂量的药,副不副作用无所谓,只要别影响弦儿就好。”

    “好的,先生。”梁医生应答。

    徐笃志靠近床边,近距离盯着隋一棠看了一会儿,又说:“蔡管家,我听说弦儿学校新分化了一个Alpha,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蔡管家的声音越来越近,“确实是新分化的,据说级别还不低,您问这个是?”

    “你去帮我查查这个Alpha什么底细,早知道还有别的Alpha,我当初怎么也不会让一个傻子进门,还装什么大师坑蒙拐骗,我投资的那几个项目全赔了,要不是看在弦儿的面子上,哼!”徐笃志冷哼一声,没再说下去。

    很快,几个人离开房间,水晶吊灯没关,发出冰冷的冷白光,一如隋一棠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