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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泽觉得自己要是不说走,这家伙能抱着自己冻死在天台。

    他伸手杵了一下尤逾的肋下,被抱得紧紧的,声音都险些发不出来:“行了吧,回班级吧。”

    “不行,我要一直抱着你。”说着,他短暂的松开安泽,将大衣的扣子解开,敞开衣服又将人拉了回去。这下,两人贴的更近了。

    安泽:“……”

    所以呢,在屋里拥抱没感觉是吧?非要在恶劣的环境中才爽是吧?

    好在尤逾不愧是他土生土长的北方人,风里来雪里去惯了,动了一下午,身体自动循环的热系统都没冻报废,胸膛还是热得像是火炉。

    “我有男朋友了。”

    耳边传来男生沙哑的低喃,像是幸福来的太突然,需要慢慢缓过劲儿来一样。

    “嗯……”安泽轻声附和:“我也有男朋友了。”

    这么白痴的对话,也就是刚恋爱的人能说的出口吧,还说得特自然,特深情,安泽说完都想笑,他也确实笑了,还是没偷偷翻白眼的那种。

    在跟尤逾表白之前,他其实是没有什么恋爱概念的。或者可以说,如果不是身边突然出现尤逾这样,强势的闯入他感情生活的人呢,他真的不知道哪一天才会开窍。

    而在真的盖章宣布在一起的前一刻,他也不知道说出来“在一起”之后,和之前具体有什么区别。

    之前他们两个的相处已经够亲密了,在尤逾无限接近的过程中,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早就超过了其他任何人。像是周序,安泽跟他好成那样,但也没做到像跟尤逾这样,几乎可以算是形影不离。而且,两个男孩子谈恋爱,能有什么,身体构造都是一样的,不像普通男女之间还有一层神秘感的薄纱。

    所以,他真的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这有这么的不同。

    连最简单的拥抱,跟之前的感受都一点儿不一样。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是类似于一颗心找到了另一颗心,拥抱的时候不再有隔阂,完全的贴在了一起……

    “昨晚,你去找我,等了我四个多小时?”尤逾的声音还不是很稳,问这话的时候很像是在试探自己在对方心里的重要程度。

    安泽轻轻“嗯”一声,躲在羽绒服的帽子里上扬唇角:“跟你的四分钟烟花,扯平了。”

    半晌没声音,就在安泽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尤逾轻微的咬牙切齿声音。

    “那可太便宜你了,我的四分钟焰火,你知道我联系了多久的主办方才办成,而且……你是等了四个小时,但昨天一整夜,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嗯?”

    宿醉只是表象,心心撕裂的感觉才是最痛的,尤逾手往上抬,隔着羽绒服的领口,突然扣住了他的脖颈,像是捏住猎物柔软颈子的感觉,带着一丝暧昧。

    真得到了人,某人就开始得寸进尺算账了:“我痛苦了一晚上,挂了电话还在原地等你,也没见你来找我。”

    安泽:“哦,我要送她回宾馆。”

    尤逾:“你还敢说!”

    感觉到脖颈上的力道加重,安泽直接笑出了声,问:“那你要怎么样?”

    “怎么样都随我吗?”

    安泽顿了一下,推开他,说:“我看你有点儿不要脸了。”

    低低的笑声没有冲淡这份暧昧,因为尤逾宿醉后又吸了大半盒烟的嗓子很哑,伴着风灌进耳朵的时候,像是有轻微的羽毛剐蹭过耳廓。

    他们一分开,尤逾的大衣外套就呈现出敞开的状态,安泽伸手将他衣服一合,左边衣襟搭上右边衣襟,勉强算是挡住了胸口的风,还要再给他拉一拉的时候,尤逾突然微微低下头,靠近了他的脸说:“在你这儿,我就是不要脸!”

    服!自己不要脸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这倒是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尤逾对待别人时候那种又拽又傲,不爱搭理人,搭理你就是损死你的形象在他这儿完全破灭了,反正就是很没脸就对了。

    考虑到他的没脸程度,安泽心里一跳,头不自觉的往后一仰,那一瞬间,他觉得尤逾要吻他。

    脑后突然按上来的一只手更像是验证了他的想法,安泽脸色微红,转瞬之间竟然也有一丝忐忑……和期待。

    然而,尤逾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只是将头靠近了,贴着他的脸轻柔的蹭了几下。

    冒头的青硬胡茬划过来脸上的细嫩皮肤,产生的酥麻感直击心脏。

    安泽觉得,这比接吻什么的,可还刺激!

    再这么弄两下,安泽觉得他们可以直接干柴烈火了,忍不住伸手推他,同时低声警告:“行了,别蹭了,跟狗似的。”

    尤逾笑起来,脸又凑回去,很坚决的要跟他这么肌肤相贴,不要脸的问:“是不是以为我要亲你?”

    安泽一脸麻木:“没那么想。要亲也是我亲你。”

    笑声加大,尤逾说:“现在就争起主动权了?行,你要是想亲,以后随便亲!”

    安泽拖长了调子:“……也没那么想。”

    也不知道是太高兴了,还是他说的话真的戳中了笑点,安泽就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过,一直笑,像是中了彩票只知道傻乐那种。

    笑够了,尤逾才又说话:“这是初吻,我要慎重,我现在嘴里有烟味儿。”即使他再有接吻天赋吧,现在的形象也不太容许他这么草率。

    安泽问:“谁的初吻?”

    尤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