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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自己让尤逾琢磨什么,安泽睡着之前自己先琢磨了一下,污得不太能想象,于是他一秒让自己昏睡过去。

    睡梦中,他还是没能放过自己,反复梦到尤逾问他的那句话——“你想吗?”

    这还用吗?是男人都会想吧,特别对方还是个自己特别喜欢的人。

    短短的寒假才过去不到一半,安泽就觉得,自己浑身的热血和全部的欲望都被调起来了,在尤逾日复一日堪称熟练的手技下。

    有人说,贫穷和喷嚏是藏不住的,安泽觉得喜欢也是,尤逾越来越依赖他,而他越来越喜欢尤逾,这种吸引力就像一块儿大磁铁,不是外界任何东西能左右的。

    他睡着之前,已经感觉到伸手的少年用手环住了他的腰。尤逾似乎特别中意这个睡法,从背后抱着自己,贴合着他的身体弓成一个贴合的姿势,意思缝隙都没有,像是将两个人融为一体。

    而且他发现,相比于任何亲密行为,尤逾最钟情的应该就是这样抱着他睡觉,安安静静的,不需要发出一点儿声音,世界似乎就只有彼此的存在了。

    安泽果然睡到了傍晚,最近他的生物钟彻底乱了,跟尤逾一起吃完外卖后,他才回家。

    这些天来,他每天白天在尤逾家睡觉,吃饭也基本上在这里,就是不想对着一家四口貌合神离的餐桌,而尽早回去,也是为了给安茂勋一点儿压力。他很怀疑,如果不是他突然回去搅乱了气氛,家里是不是就真的父慈子孝,其乐融融了。

    除夕的一早,安泽是被鞭炮声震醒的。

    这条街区太老,虽然全城禁了烟花炮竹,但城管都懒得来这里抓。

    就有一些人,将传统的习俗看得比一切都大,即使知道违规和污染,也还是耐不住手痒从早晨就开始放鞭炮。

    安泽在热热闹闹的动静中躺了一会儿,才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洗漱。

    洗手间的门关着,门板外传来说话声。

    安茂勋的拐杖先是在地上一戳一戳的,然后才是他的声音:“秀秀,我帮你干点儿什么?”

    “不用,你去躺着吧。”

    “成天躺着,再躺我都要发霉了,起来干点儿活,不然这一天可真够你忙活的。”

    “真不用,你坐着吧。”

    “以前咱家里有阿姨,你就指挥就行,看哪儿不如意再自己动手,也是轻巧不累。现在不一样了,是爸……”顿了顿,安茂勋的语气有些阴郁:“老头子连累了咱们,让你过这种苦日子,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我必须帮你干点儿活儿……”

    胡秀秀似乎不想听他提起从前的事儿,打断了他的话:“那来吧。”

    安泽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往厨房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安茂勋支棱着一条伤腿坐在小板凳上抓鱼,泡在缺氧的水里一整夜的鱼本来都快没什么生机了,被抓了两次没抓着之后突然爆发了求生欲,猛烈的在水里扑腾起来,水滴从桶里泼溅出来,将胡秀秀的新买的裙子上都溅上了水滴。

    胡秀秀“啊呀”一声,知道泡了一夜鱼的水有多腥。

    安泽看着胡秀秀回了趟房间,再出来时候穿的就是干净的旧衣服了,心里不禁有些烦闷。他妈过年过节仪式感很强,即使现在条件不宽裕,也在在前几天去商场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新衣服。新衣服就是准备新年这一天穿的。

    安泽看到他妈走近时,神色还有些低落,却并没有说什么,她是个脾气温和的女人。

    “早餐得等一会儿,小泽先去喝杯水。”经过他时,胡秀秀笑着说道。

    安泽想说:你让他添什么乱,他会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他妈拍了拍他的肩膀马上又回到了厨房,没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安泽回房间换上他妈前几天给他买的白色卫衣,想了想又穿上了羽绒服,看到安茂勋在家里自由活动,他实在是一秒都不想多呆。

    今天要去尤逾那儿过年,他昨晚就跟他妈说了,他妈虽然更想让他留在家里,但也多少知道点儿尤逾的家里情况,一听说他十几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年,在心里瞬间将其归类为最可怜的孩子里了,马上同意安泽过去陪他。

    不过安泽本来是打算中午过去的,跟尤逾和他妈都是这么说的。

    现在算是临时变卦,他靠近厨房的时候,听到他妈正耐心的告诉安茂勋怎么敲鱼,然后怎么洗,怎么刮鳞,怎么挖苦胆。

    “啊,我这都做不好!”安茂勋好像还是将苦胆刮破了,声音听上去不怎么懊恼,却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

    安泽心里冷冷的想:是啊,你就是废物!

    “妈,我走了。”安泽直接去门口穿鞋,多一眼都不想看到那男人。

    胡秀秀擦了擦手走出来,说:“还没吃早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