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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蒹葭一个人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她的情绪很是低落,她最怕的就是这种无声无息的压抑,这种压抑可以轻而易举的勾起她最害怕、最想忘记但却深深刻在记忆深处、甚至是灵魂深处的东西。她不知道一路上被多少司机师傅从窗口探出头骂,也不知道天气到底是有多热,到了班级她的衣服全湿透了,留海紧紧贴在额头。一上午上了什么课,有什么老师来过她根本就不知道,只是一直趴在书桌上,却无法像往常一样睡着。

    放学了,她也并没有积极主动去找姜小阅,一个人待在空空的教室,心里也是如此的空,这个世界上着实没有什么值得她牵挂、担心的、也没有谁会担心自己吧。她想哭可是却流不出眼泪,自从三年前自己就不会流泪了,实际上不是不会而是不能,因为就是流泪了也没人会在意、没人会心疼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永远是一个人,一个人……

    洛禾从画室出来,刚进教室门就看到白蒹葭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那里,平淡到虚无的表情却让他心疼,他知道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孩,坚强到不会哭、不会流泪的地步。可是他多么希望她可以哭出来,可以放开过去,但他知道要她走出来那是强人所难,因为就连自己都不会忘记那个阳光灿烂的早晨那场万人自愿参加的悼念会——去悼念一队警察夫妻的离开。

    白蒹葭只是呆呆的坐着,没有哭没有笑。病床上的秦风让她莫名的害怕、甚至是恐惧,所以她就不顾他的叫喊冲出了医院。那个画面似乎再次闪现到自己的脑海,她不想想起。她并不知道门外站着一个男孩子一直在默默地陪着她,陪着她一起难过,陪着她一起无言的哭泣。

    姜小阅在校门口等了大约半小时依旧没有看到白蒹葭的身影,只能怒气冲冲的跑到艺术楼,看着十七班门口的洛禾她有些惊讶。在她的印象里洛禾一直是个温暖如阳光一般的存在,不论何时他都是温文尔雅,阳光向上,怎么会有如此低落、难过,有些颓废的表情。洛禾自然也注意到了姜小阅,他站了起来温柔的笑了,刚刚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

    “蒹葭在里面,我把门从外面锁上了,她出不来,不要怪她。”洛禾看着姜小阅,他是知道的蒹葭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她原本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阳光。

    “哦……没事……”姜小阅看看洛禾,看看敞开着的门。

    人去楼空的走廊原本就十分的安静,一点点的声音都会被扩大十倍,回荡在空空的楼里。洛禾他们的对话本就没有刻意压制,白蒹葭从教室里走出来,看着门外的两个人有些吃惊,姜小阅在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为什么洛禾会在这里?

    “走了,发什么呆。下午还要上课!”姜小阅丢下这么句话就离开了。白蒹葭看着那离开的背影,低下了头。

    “我们一起,好不好?这个给你哦!要保密。”

    白蒹葭看着洛禾很是神秘的递给自己两个很普通的棒棒糖,还是一块钱二个的那种,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把其中的一个扔回去给他。“这个给你!走吧!”

    由于秦风在住院,洛禾很自然地就要去医院看他,一日三餐都由他负者。不是他非要去而是别人根本就伺候不了这位大少爷——吃东西挑三拣四、喝水都要固定的。他进门就看到秦风冷着脸望着桌子上的饭菜,三分纠结七分挑战。

    “这是谁送来的?难得你怎么纠结。”洛禾把从自己家饭店带来的饭菜放到饭桌上,一一拿出来,摆在上面。因为秦风太过挑剔,除了自己家大厨做的饭菜他基本不吃,更别提别人送来的东西,他是从来都不会碰的。

    秦风看着桌子上的菜,随口应道,“除了那个笨蛋还有谁。”洛禾知道秦风一直都叫白蒹葭“笨蛋”,但是当听说她送来的还是有些惊讶。

    “她到底做了什么?你非得这样!”

    “做了什么?不是她你觉得我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