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边上另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走出来,亲亲热热的拉着梓美的手“梓美你别这么说呀,我们本来就是陪你聊聊天解解闷,刚才还聊起你去哪儿了呢。诗芸还说见了你好好说说话的。她也是好心,只不过乍见你惊喜之外说错话了,你勿怪。”来人是理藩院张大人的长女张灵凤,五年前和梓美关系最好的手帕交。只是宁父过世之后,梓美也有五年时间没见过张小姐了,期间她还打发馨柔过去问过,每次都被冷嘲热讽的撵回来。后来梓美也明白过来什么意思,自然再也没有去找过她。

    见到张灵凤,宁梓美脸上的笑还是客客气气的,她抬起空着的一只手,捏起两根指头将那位小姐的手从自己手上移开“这位小姐,我们很熟吗?”

    那位花枝招展小姐颇受打击,一脸不敢置信的摸样“梓美,我是灵凤,张灵凤啊。咱们两家挨一起,北关胡同就我家和你家。前些日子我们还常来常往呢。”

    梓美佯作姿态想了想,长长的哦了一声“你是灵凤啊?你说不说我还真没认出来。前些日子咱俩是在往来,可那也是五年前的日子吧?那会我爹娘还都在,咱俩常来常往是无话不谈的手帕交。可自打我爹娘过世,你一次都没登过门吧?要不是今儿见着你,我差点以为你替我先一步,去伺候我爹娘了呢。这么看嘛,原来不是你姐妹情深、替我尽孝,而是攀上高枝了呀。”

    周围远处也有些名媛在三三两两的赏花赏草,看见这边的动静都走过来看热闹。听见梓美这么一说,纷纷捂嘴嗤笑,顺带看张灵凤的眼神都带着鄙夷的神色。

    张灵凤脸上挂不住,岑诗芸脸上更挂不住,张灵凤是为了解救她才出面的,如今被连消带打,也是梓美在当众打她的耳光。她气不过,银牙紧咬“宁梓美,你、你口多言,已犯七出之条。”

    梓美假意哀叹一番,痛心疾首道“上帝佛祖胡大啊,你们原谅岑小姐吧。她不光不会说话,脑子也不太好使啊。七出是对已婚妇人的,我年纪是大了点,但我要为我爹娘守孝五年,是绝不会因为年纪大就不顾孝道的。所以我还没嫁呢,没有七出一说。”

    岑诗芸显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语无伦次“那、那未嫁也要在家从父,要守礼仪。”

    梓美无奈的耸耸肩膀“真不好意思啊,爹娘都没了。不过我有舅舅和舅母,你可以跟她们告状。要不,我陪你去?顺便问问我舅舅这勾搭是什么意思,是大家小姐嘴里能随意吐出的词儿吗?”

    岑诗芸脸色吓的瞬间发白,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手指着宁梓美,言语尖刻“你就是……”后面的话被人一把捂住嘴“诗芸,不得放肆!”

    来人是岑诗明,一袭墨蓝色衣衫,凝眉怒视岑诗芸的样子也让人觉得分外有型。一众看客名媛见此纷纷不由自主喟叹一声,张灵凤首先反应过来,她莲步轻移至岑诗明面前,一张小脸无比委屈,轻声喊了声“诗明哥哥。”她一张口,微妙的氛围立刻变了,就像梓美仗势欺人欺负了她似的。宁梓美抱着膀子,冷笑的看着,她到要看看岑诗明如何处理此事。

    他压制住岑诗芸,对张灵凤点点头,转头对梓美淡淡的吩咐道“梓美,舍妹年幼无知,你多谦让些她。”这是岑诗明惯常说的话,以往宁梓美听完总低头反省自己。而今天宁梓美听来,却觉得像个笑话,因此并不答话像看戏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幕。

    梓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悦而不容质疑“你闭嘴!”继而语调转柔“梓美,发生了什么事?”

    梓美一听这个声音牛气不起来了,她立马做鹌鹑状站好,脖子一缩,拼命的眨眼睛,憨笑着回头喊了声“邵义哥啊,这个、刚岑小姐和我聊了会在家听爹妈话之类的,我说我如今长辈只有舅舅和舅母了,她听后一时没控制好情绪,跌坐地上了。估摸着是怕提起爹娘惹我不快而内心不安了吧。呵呵,不是什么大事。”

    丁劭义和岑诗明刚才听了一会儿了,事情什么样心里原本就有底。也不去理会岑诗芸,见梓美这样,眼里忍不住含笑用手指在梓美脑门上点了下“就你能说!看来勇气之石有点用啊。”继而凶狠的环视一圈“那这些人都干嘛的?听说书呢?”周围的名媛立刻从型男岑诗明的遐想中被震出,赶紧逃离现场。

    岑诗明听见梓美这样说,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梓美。那眼神让梓美想起昏迷时她做了个梦,梦惊醒后喊着白莲花时,岑诗明那复杂的目光。

    她别过头不去看他,却看见张灵凤正痴痴的望着岑诗明,目光里里的感情毫不遮掩,那里面有惊喜、有隐忍,但更多的是浓浓的爱恋。梓美被这个眼神冲击到,她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这个眼神仿佛见过。但是是谁的呢,梓美一时想不起来,却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