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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上班,师徒两人对坐。

    春来说:“师父,我最近读书,在古文中偶尔见到【通假字】,古人为什么要写通假字呢?”

    “跟你打个比喻吧,张三家里很穷,买个塑料盆子,洗菜用它、洗脚也用它、洗衣也用它。这等于古人在龟背上,青铜鼎上刻字,为了节约面积,尽量一个字有多种用途。

    后来,张三做生意赚了点小钱,就买了三个盆子,把洗菜、洗脚、洗衣分开。这些于人类发明了纸张,多写几个字反正有纸,不用刻意节约占地面积了。

    再后来,张三把生意做大了,赚了很多钱,他的盆子就买得更多了。洗菜、洗脚、洗衣分开,还有专门【洗屁股】的盆子,洗屁股的盆子有一大摞,首先是娘和女的分开,有几个女就配置几个【洗屁股盆】。

    除了这一点,他还配置了【客人洗屁股盆】,这就等于进入了网络时代,面积大得很,任你写多少字,不必节约占地面积了。

    所以,现在的新词越造越多。特别是一些流行的网络语言,比如【特种兵旅游】——指没钱的【穷游】——寓意过得像特种兵拉练那样辛苦。

    本来【穷游】两个字就表达清楚了,偏偏要五个字。这就跟张三配置的【客人洗屁股盆】一样。只有客人来了用一用。

    何况有的客人不用张三家的,因为这个客人用一用,那个客人用一用,她嫌脏,忍住不洗。”

    春来哈哈大笑,笑完道:“您的意思,现在社会就没有必要用【通假字】了。”

    “对。现代社会只会产生【客人洗屁股盆子】式的网络用语,在少数人中间流行,流行几年就消失了。近代中国,只有两个字发明得好,一直流传下来了。”

    “哪两个字?”

    “【她】与【它】。在古代一直都是一个字【他】。二十世纪初,北大教授刘半农觉得应该把【他】分为:

    【他】——指男性。

    【她】——指女性。

    【它】——指非人类的其他东西。”

    春来说:“这两个字真的发明得好。”

    我说:“发明这个【它】字,大家没意见,但是发明另一个【她】字,引起了女性游行。她们认为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他】代表第三人称。为什么要发明另一个字呢,这是对她们的侮辱。”

    “这个没道理,分开来多好啊。一看就知道是男是女。”

    “她们也知道好。主要是造这个字,用【女+也】,她们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呢?”

    “【女】字没问题,问题出在这个【也】字。半农先生发明这个字的时候是1920年,此时正处于新文化运动,女权高涨阶段。

    比如说女权运动家唐群英,为了争取女子在国会中的席位,当着孙中山的面,上去就朝宋教仁“啪啪”两耳光。

    宋教仁可是民国南京临时政府法制院院长、农林总总长。打完,屁事也没有,宋总长不敢还手。所以现在女人在家庭中的地位相当高,就是上世纪二十年代,那些巴掌打出来的。”

    春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说:“跟你聊偏了,还是说这个【也】字吧。【也】,造字的时候就是一条蛇的形状,还有另外一种写法,看起来是女性生殖器的形状,也代表女性生殖器。”

    春来说:“也,象一条蛇,我查过。但是,它为什么表示是【同样】的意思呢。”

    我说:“古人的思维很直观,张妹妹的那个东西是这个样子,李妹妹的那个东西【也】是这个样子。所以它表示【相同,一样】的含义。”

    春来的脸,立马红了。

    我说:“【它】与【她】造得好。现在的商人也用这种思维。生产出功能不同的产品。比如洗衣机,有一种很小的。专门用来洗短裤,袜子。它把衣服与短裤袜子区分开来,就是一种进步。

    人类在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会创造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她与它,它就会流传下来。同样会制造一些无用的垃圾,比如网络用语,就会被淘汰掉。所以,你不要准备【客人洗屁股盆】。万一她需要,你就临时买一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