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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十多分钟,出了别墅区。

    霍姝低头看手机,算着郊区到市区的距离,对比靳宸那趟航班落地的时间。

    差不多的。

    然后,霍姝听到打火机翻盖的声音。

    一转头,瞧见自家二哥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点烟。

    眯着那双多情也无情的桃花眼,很快把香烟点燃,他吸进嘴里,又呵出白白的烟雾来。

    迷离的烟幕便模糊了那双过分惹人的眼睛。

    察觉到妹妹的视线,霍侃把脸转过来。

    愣了一下,赶忙把烟从嘴里拿出来,作势要灭掉。

    “对了,我家小五闻不得烟味儿。”

    霍姝摇摇头:“我没事的,二哥你抽吧,不用熄。”

    可霍侃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点燃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捻了两下灭掉了。

    并打开了车内换新风的系统。

    霍姝感觉到二哥不自觉抽烟是因为心烦。

    她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没用。

    “那臭狗……”霍侃顿了顿:“靳宸飞机几点落地?”

    霍姝回了句半小时后。

    霍侃:“那要快点儿开。你去接机,总要先到。不然他那个人气,在机场停留太久会被人认出来,那我小妹妹可要扑个空了。”

    其实他巴不得霍姝扑空,灰溜溜回来。

    但他最疼妹妹了,只能想想罢了。

    所以违逆心意的稍稍加快了车速。

    霍姝不觉攥紧安全带,时不时转头打量哥哥的神色。

    霍侃知道自己情绪外露,让小妹多想了,所以对他察言观色。

    于是主动玩笑道:“在大众眼里,他那叫人气,但在二哥这里,他可真气人!”

    “噗——”二哥也玩烂梗!霍姝忍俊不禁。

    霍侃陪着妹妹在车里笑出声来,霍姝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抵达机场。

    霍姝下车后,霍侃独自坐在车里,又看向烟灰缸里的那半支多烟。

    拿起烟盒重新敲出一根烟来,点上。

    他望着妹妹越走越远的背影。

    慢慢的,烟雾缭绕车内,隔着这层烟,他再去瞧霍姝小小的背影。

    就像重回到以前,看小小的她。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忌惮他智多近妖,父亲甚至担心过他心思过毒,警告他。

    但只有在妹妹眼里,他从来只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不带半分贬义。

    可也许父亲说得对。

    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过犹不及。

    他没有办法像父亲和大哥那样全心全意付出自己的情感。

    人无完人,每个人身上都有缺点。

    但他实在太能看清世界上这形形色色的人身上那些肮脏和污念了。

    但他爱上她们前,就已经厌烦至极。

    可霍侃以为,至少自己有妹妹。

    妹妹不是完美的,可在他眼里便是无暇。

    她是抓住他那片冷眼旁观这个可悲可笑世界的残魂的人。

    无论对妹妹有多好,付出多少,他都不会感到不值得,不会去计算。

    可妹妹终究要长大。

    他或许是家里面最得妹妹心意的哥哥。

    但终究不再是这个世界上最得妹妹心意的人了。

    他没有恋人,没有妻子,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