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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氏冷冷看着柳叔,声音尖细,透着苛刻与失望,“柳八,我以为你是我小叔子的忠仆,没想到你竟然也做这种不知从哪捞来个女郎冒充我小叔子的勾当!你对得起我死去的侄女!对得起我死去的小叔子和弟媳吗!”

    底下围观的百姓听到这话,不由得大惊。

    竟是虞总督仆人伙同外人坑骗虞侯府吗!?www.

    柳叔被崔氏这张颠倒黑白的嘴说得目瞪口呆,偏他长了个不能与人争辩的笨嘴,抖着手指着崔氏半晌,气得黑脸都红了起来,“你少胡说八道!我家小娘子就是家老爷的亲生女儿!”

    护卫怒喝,“都给我闭嘴!我家王爷还在里面治病,若因你们吵闹而扰了我家王爷,甭管是不是虞侯府,我等都惩罚不饶!”

    崔氏扫了一眼柳叔,压下怒火,心中却是想着,不管柳八找来的这个虞昭是不是虞怀玉的女儿,如今她都永远不能是了。

    现在的虞侯府,可不需要一个嫡系且不受掌控的小娘子来分虞侯府的好处。

    想到这儿,崔氏扭过头,眼泪便啪嗒啪嗒往下落。

    她低声哽咽着说,“我小叔子铮铮铁骨,忠心报国,当年在安西都护府以一己之力当下西突厥,死得尸骨无存,我弟妹和我那小侄女皆葬在了安西都护府,小叔子连一滴血脉都未曾留下来,侯爷与我遭逢这等打击,险些没能扛过来。”

    虞总督的事迹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已过去十年之久,崔氏这一番话却把百姓心中沉寂下去的伤感再次引了出来。

    有些受过虞怀玉恩的百姓不由得目露悲切。

    崔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话锋一转,又指向店铺里面,“里面的那小娘子一入京城,便谎称是我小叔子的女儿,用我小叔子的名号招摇撞骗,还说自己是什么大夫,胆大包天到为安王治病,她这是在诋毁我小叔子的清誉,诋毁我们虞氏满门忠烈!”

    崔氏振振有词,“我们虞侯府绝不允许有人玷污我小叔子死后清誉的人!”

    “侯夫人说得对!那小娘子必然对我们大晋图谋不轨,说不定还是西突厥的细作!故意往虞总督身上泼脏水!”

    “对!不仅是虞侯府,我们大晋也绝不允许有这等假冒忠良之后的细作存在!”

    “要把西突厥的细作直接给砍了才好!”

    崔氏三言两语便挑起了民愤,围在店铺周围的百姓心中愤怒不已,已然将虞昭当作他国细作。

    柳叔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崔氏竟然把他家小娘子架在火上烤!

    隐隐间,他还有些后怕。

    倘若他真去了安东都护府,那小娘子孤身一人踏入这京城,恐怕直接就迈入万丈深渊,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店铺内看守萧承安的护卫听到外面喧嚣震天的叫喊,也有些怀疑地看着眼前女子。

    她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快速准确地寻找到穴道,将银针插了下去。

    直到最后一针,虞昭收回手,看向萧承安面容,因毒发而变得癫狂神态尽数消失,神情也缓和下来。

    “坚决不能放过里面的细作!”

    蓦地,虞昭听见外头传来这一声响动,没有动作,仔细辨认外头的声音。

    就听见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声言辞凿凿,“感谢诸位对我小叔子的恩情,此事我们虞侯府绝对不会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