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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风,暖暖的吹到身上,舒舒服服的。

    有的不仅仅是泥土的芬芳,花鸟的姿色,还有一份独特而又朴实的青涩。

    此时肃杀的冷宫前院,却是一片生机,黄瓜架上,绿叶黄花,真是好看。

    更惹人喜爱的还是那一条条顶花带刺的嫩瓜,绿中透黄,皮上还挂着一层淡淡的白霜。

    那些丝瓜,有的像蛇,有的像圆筒,一个个像打秋干似的吊在蔓藤上。

    长的圆圆的大南瓜,横躺竖卧地趴在地上。圆溜溜的茄子个个身披紫袍,光亮照人。

    一个个大豆角悬在空中,有的像弯弯的月亮,有的像鱼刀。

    此时司空阙正懒懒的躺在菜地边支好的摇椅上悠哉的看着书。

    他惬意的随手掐了一条嫩嫩的黄瓜,随意的在肩上蹭了蹭塞进嘴里,瞬间觉得无比的清甜爽口。

    自从司空阙痊愈之后,李轻眉绷紧的弦似乎一下子松了下来。

    这几日隐隐感觉头渐渐的刺痛,想起再过六天就是每年的夏至,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又到向中宫的容儿讨解药的时候了。

    每隔五年她都要在夏至前服下解药,原主十岁入宫就开始伺候当时还是慧妃的司徒沁,被她逼着吞下了一种毒药。

    若是在夏至前不能服下解药,那之后每年的夏天必定要忍受如千刀万剐一般的疼痛,最后毒性慢慢渗入五脏六腑。

    最多熬不过三年,便会在痛苦中耗尽生机死去。

    但没有人能熬得过那么久,大多没有服下解药的宫人,不出三天,就会被钻心刺骨的疼痛折磨的神志不清,最后以自裁解脱。

    而这歹毒的药,却有一个如诗般的名字——夏虫语冰,活不过夏天结束的蝼蚁,又如何描绘冬日素洁的冰雪琉璃。

    原主记忆中曾经有个小宫女得罪了当时还是慧妃的司徒沁,那年的夏至前并未被赐药。

    结果第二天便哭嚎着如疯子一样,将满头的青丝都揪了下来,然后一头撞在了朱红如血的宫墙上。

    最后还是原主战战兢兢的将那个宫女的尸首丢进了暗渠。

    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骨髓中似乎有跗骨之蛆在缓缓的啃食,卷起阵阵针扎的刺痛,令人无法忍受。

    而这还不算真正的毒发,只是在提醒李轻眉她这几日必须要去找容儿求解药罢了。

    “轻眉,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此时司空阙已经走进了偏殿的小厨房,一脸关切的看着李轻眉

    看着她微微惨白的脸,密密的汗水打湿了额前的刘海,原本弯弯的明眸中淡淡的笑意,也被压抑的痛苦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