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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各有心思

    钟越便说:“她不能再喝了,我替她喝吧。”说得满屋子的人都看着他们,表情不一,各有所思。

    转眼就到了周末下午,何如初思来想去,既然请了韩张,照理说也该请钟越。先不说自己的私心,单说以前,她、钟越、韩张、林丹云四个人便常常在一起玩闹。现在林丹云去广州读音乐系去了,不在一个城市,但是他们三个还能凑在一起,吃顿饭也是应该的,于是何如初决定去找钟越。走在路上,何如初想,虽然住在清华大学里,可这么久了还没好好看看校园呢,就当是观光游览好了。穿过著名的“清华园”,她慢慢溜达着,来到了男生的住宿区。

    何如初站在电话亭里给钟越打电话,他宿舍的人说他不在宿舍,在学生会开会。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对方说不知道,有可能晚上才回来睡觉。那人说:“你若有急事找他,还不如直接上学生会办公室找去呢。”还告诉她学生会办公室的具体位置。她想了想,决定还是走一趟吧。

    问了好几个人,何如初才找对方向,只得感叹,清华大学真是大啊。她一个小时后才找到学生会办公室,心想,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会开完了没。推了推,门关得死死的,侧耳听了听,也没见有动静。不知道该不该敲门,正犹豫时,门忽然从里打开来。一个戴眼镜男生走出来,见了她,问:“你是哪个部门的?现在才来?”

    她忙说自己是来找人的。他问找谁?她迟疑了下,说:“不知道钟越在不在?”那人深深打量了她两眼,说:“在,进去吧。”她摇头不肯进。他便说:“没事儿,会开完了,大家差不多都走了。只有他和几个人还在忙。”说着冲里头喊,“钟越,外面有人找!”说完就走了。

    钟越答应一声,却迟迟没出来。她推门进去,一眼就见他和一女生趴在桌上低头讨论什么,听得女生柔声说:“你看这样,把色彩画亮点儿,宣传效果更明显,怎么样?”钟越点头称是。两人靠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样子。她乍看之下,一心后悔自己来错了。

    何如初刚转身想离开,钟越已经发现了她,他对她的到来又惊又喜,连声招呼她坐下,笑着说:“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那女生抬起头,何如初才看清楚原来她是范里,正笑着跟她打招呼。何如初客气地点头,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拘谨。她想,范里长得实在太漂亮了。

    钟越拿起椅子上的大衣,对范里说:“外联部宣传画的事我们等会儿再讨论,我先出去一下。”范里点头,“那行,我等你来再说。”钟越领着何如初下楼,问:“外边冷不冷?”她说风有点儿大。钟越盯着她瞧,“你脸都冻红了。我们别出去了,找个没人的教室坐下说话吧。”

    他们来到一个办公室前,钟越开了门,笑着对何如初说:“这是我们外联部的办公室,虽然有点儿乱,但是里面很暖和。”进了屋子,又给她倒了杯热茶。

    钟越看了看外面,说:“冬天天黑得早,你在这里吃了晚饭,我再送你回去。”何如初连忙说:“不用不用。”他以为她嫌麻烦,开玩笑说:“别看是在学校里,晚上你一个人走也不安全呢。”

    说得何如初紧张起来,说不会吧。钟越笑嘻嘻地看她,忽然想起他们去广州的那个晚上“闹鬼”的事,忽然觉得很怀念。何如初想起正事,赶紧说:“差点儿忘了,我是来请你吃饭的。韩张也来。你去不去?”想到他刚才跟范里说等会儿忙宣传画的事情,她想,偏偏赶上他有事的时候,恐怕是白来一趟。

    他顿了顿,问:“韩张也来吗?”似乎是在确认。她点头说:“是啊,我特意请你们吃火锅,位子都预定好了。你不来,不给面子哦。”又说,“不过,你晚上好像有事要忙,走得开吗?”

    钟越忙说:“白蹭饭,不去不是傻子嘛!这些事赶一赶就差不多了。你等会儿,我上去跟范里说一声。”其实不然,外联部明天就要把宣传画拿到外面了,所以今天晚上必须完成。他跟她出去吃饭,完了还要回来继续熬夜,因为范里周末是要回家的。可是,如果能和她多待一会儿,就算回来熬通宵他也是愿意的。

    过了一会儿,钟越和范里打过招呼下来,问何如初:“几点钟?在哪儿吃啊?”何如初说学校门口那家。钟越笑着说:“那里人气旺,一到吃饭的点,排队候着呢。”她耸耸肩,“管他呢,反正咱们先预定好了。”

    钟越见她要走,忙说:“你干脆别回去了。外面风这么大,一来一去,小心着凉。等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一起过去吧。何况餐馆离这里还近一点儿。”她想了想,便说行,然后打了电话通知韩张,让他直接到餐馆门口碰面。

    两人坐着闲聊。何如初很想打听打听范里的事,但是出于一种奇怪的自尊心,始终没有问出来。钟越从里面拿了个软坐垫出来,“这个是干净的,你坐过来,靠着暖气。”她说不冷,钟越坚持,“坐一会儿身上就冷了。”她只好挪过来,还真是,靠近暖气后顿时感觉身上暖融融的。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她的冷暖了,所以此刻她分外感动。

    以前还在家里时,她的衣物鞋带都是母亲打点,拿什么她就穿什么。偶尔咳嗽一声,全家人立即紧张,不是让她吃这个就是喝那个。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上次生病病了那么久,无人问津,也就这么过来了。

    说着说着,钟越突然看着她,叹息:“为什么把头发剪了?”光是视觉就是一种难言的遗憾,更不用说心理上乍见她时所受的冲击。

    她拨了拨额前滑下来的头发,笑问:“这样不好看吗?其实也不是很短。”她这个发型做得非常精致,里面稍稍烫了,蓬蓬松松的,下面做成往里弯的样式,柔柔顺顺地贴着脖颈。虽不是时下流行的凌乱短发,但是这样的发型更加显得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