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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中风

    怎么可能?!孟真的睡意完全被吓没了。不要说她们端午节的时候还一起去旅游,就在前天她们还在QQ上聊天,亚楠满是幸福的给她们晒宝贝女儿的图片。

    她挂上电话,匆忙从床上爬起来,套上衣服,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她要赶紧去岛城,她不信美丽坚强的亚楠会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她不信老天会这么不公的对待这双饱经磨难的小夫妻!家里的现金不是很多,还好前两天卖花儿的钱还没有存银行,她把所有的钱数了数,总共一万两千块钱,然后都放到包里。这时电话又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是陈雪。

    “准备好了吗?”

    “嗯,我收拾了点钱,我们别坐和谐号了,直接开我的车去!”亚楠的爱人会给她打电话,也会给其他姐妹打的,她和陈雪住在一个城市,倒是可以结伴同行。

    “好,我家里的现金不多。到了岛城再取钱吧,我在我们家小区门口等你!”

    “好的,我马上到!”

    孟真把手机等物品都放到包里,看了看表,凌晨四点钟,她本来想把郑健叫起来,但是现在也太早了,她如果直接叫门,爸爸他们也会被吵醒。

    算了,还是上路后再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怎么处理网店的事情。自己刚出门,熊熊和雷傲也都醒了,她又和两只狗交待下,吩咐它们看好家后,开了车直奔市区。

    “亚楠的病不是被北京的专家治好了吗,怎么又……”

    孟真开着车,旁边坐着一脸凝重的陈雪。

    “没有痊愈,亚楠的怪病至今都没有查到病因,那位专家是中医,他只是控制了病情的蔓延,而且他开的药比较温和,不含激素,亚楠又太想要个孩子,就停了西药生了宝妮。结果,她生孩子的时候,不是很顺利就进行了剖腹产,伤了元气。如今旧疾加新病,一下子就中风了。要不是她老公发现的及时,现在我们再赶过去都见不得她最后一面了!”

    丁亚楠的病在大学时就有了苗头,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在意。当时,她一到秋冬,手脚就冰凉,她们这些小姑娘也只以为是气血不足,再加上孟真的休克,大家推测,亚楠可能也是有点血虚。

    除了平时饮食注意营养,也没有去医院看病。亚楠来自经济不是很发达的鲁西南,家里的条件也不好,她是大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父母也都是普通的农民,家里的积蓄在一次又一次的超生罚款中罚光了。她考上大学的时候,家里东拼西凑的只能交上一个学期的学费,连生活费都没有,后面三年多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靠亚楠勤工俭学和拿奖学金补上的。

    平时吃个荤菜她都舍不得,哪里还有闲钱去看病,只是手脚红肿嘛。也不是什么大病,所以就没有重视。

    后来,大学毕业了,她男友在岛城,她拿到毕业证的第二天就收拾了行李去了岛城。随后,两个青梅竹马的爱人,一起在异地奋斗,好容易两个人贷款买了套二手房,结果还没有住进新家,丁亚楠的病情严重了。

    开始只是手脚麻木,后来险些中风,送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她的血管里有不明的块状物体,最初的时候体积小只是延缓了血液的流通,后来血块越来越大,几乎堵塞血管,如果不及时动手术,早晚会中风,甚至脑部因为供血不足而死亡。

    从那刻起,亚楠夫妻两个开始了漫漫的求医路,从岛城到省城,再到北京。两个人几乎都要绝望了,因为医生虽然检测出有血块,但是不确定血块的具体位置,根本无法动手术。只能吃一些稀释血管的药,这些药里含有大量的激素,大学时代以智慧和美貌享誉管理学院的丁亚楠,没有两个月的时候,整个人就胖了近一百斤。

    “老天对他们也太不公平了。亚楠现在是多么虔诚的佛教徒呀,佛祖怎么也不保佑她?!”

    大病之后,丁亚楠和老公几乎跑遍了全国有名的大医院,但是面对这样的怪病,医生们也束手无策。医药无效,丁亚楠开始寄情与神佛。直到北京的赵娜,通过关系寻到了一位名医,和人家预定好时间后,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去北京。

    那是前年的事,他们去北京的时候,路过S省,就想去拜一下泰山,祈求泰山奶奶的保佑。

    当时,孟真和陈雪陪着他们去的,她们两个搀着已经不能正常行走的丁亚楠一步步向上爬,而亚楠的老公,则是虔诚的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首的跪拜着走上去。

    孟真见了眼泪直流,在那一刻她才明白什么叫“夫妻同命”,什么叫做“不离不弃”!

    也许,冯奎的虔诚感动了泰山奶奶,也许,北京的专家医术卓绝,丁亚楠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血块的体积没有继续增大。

    “唉,希望这次亚楠可以挺过去,否则宝妮这么小,万一……”

    两个人交替着开车,车外的天色开始大亮。

    “一定会没事的!”

    孟真眼睛注视着前面,心里却不住的想着:没有发现红果的神奇之前,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信心,虽然没有见识过红果的其他神效,但是她相信,以前的人参果可以起死回生,如今的红果即使做不到。应该也可以让亚楠挺过这段时间吧,让他们有时间找到那位名医,然后把她送到北京。

    冯奎紧张的看着手术室,老婆推进去都抢救了四个多小时,现在还是“手术中”。他不住的踱着步,走廊上的人也越来越多,病人、医生、护士,还有悲痛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