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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得喷香的小黄鱼配一面烤的焦黄的玉米面饼子,东北林子里的大黄蚕蛹配着干辣椒煸炒得又酥又香,林子散养吃草籽儿吃粮食长大的溜达鸡炖野生榛蘑,自己家积的酸菜汆白肉咕嘟嘟冒着热腾腾的小泡泡,还有最后端上来的铁锅炖大鹅。

    放眼望去,全是硬菜。满桌子愣是绿色少得可怜,只有尖椒炒肥肠和蒜毫炒肉里能找到为数不多的绿色。

    就连凉菜也是蒜泥血肠,蒜泥白肉。只有一大盆五颜六色的蔬菜丝儿拌东北大拉皮里面能找到点不一样的色彩。

    好久没吃到家乡菜的宫佳木和肖一宁吃得不亦乐乎,米柚以为自己会吃不惯,可一开动起来才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个东北胃,干饭干得喷喷香。

    刚吃完饭,马桂珍把桌子上扒拉扒拉腾出来一个空位,咣当摆上一个大铁盆,里面是水泡着的冻秋梨和冻柿子。

    “整点水果啊。”马桂珍乐呵呵的招呼道。

    “哎,哎。”已经撑了的肖一宁和米柚还没有学会如何拒绝东北人的热情,老老实实的被二婶一人塞了一个比拳头还大的冻秋梨。

    看俩闺蜜面露难色,宫佳木起身拿了个小盆,收缴了闺蜜手里的冻秋梨,另外又填了俩到小盆子里,跟长辈们说:“我带她俩上我屋玩会儿去哈。”

    宫家的几个长辈都很善解人意的表示:“去吧去吧。”

    马桂珍赶紧又抓了几个冻柿子添进宫佳木端的小盆子里:“你多拿俩,家里这玩意儿有得是,你别整抠抠搜搜的,那两个够吃啥的,这玩意儿就一股水儿。”

    “哎,哎,二婶,够了够了。”宫佳木躲闪着二婶的投喂,向着闺蜜们发起眼神沟通:“我不够吃一会儿下来拿!”

    姐妹三个赶紧扑腾扑腾的跑上楼去。

    一关上房间门,三姐妹对视一眼,噗嗤一声都笑了起来。

    “唉呀妈呀。”米柚撑得无师自通的开始说起了东北话:“我都多少年没吃这么顶了……”

    她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看着天花板,又有些回味刚才的大餐:“但是真香啊……”

    虽然才十一期间,但是大兴安岭地区已经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趁着大雪还没有封山,宫老爷子和宫术带着三个姑娘进山玩了一回,这个天气只能采采红松子,看看有没有八九月没有被采完的蘑菇。蓝莓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已经落了雪,山里的其他果子也都差不多没了。

    宫佳木小时候寒暑假是总喜欢跟着大人往山里跑的,另外两个可没有这种经历,看到什么都一惊一乍,玩的开心极了。

    “说起来,我还想见识下打猎呢!”米柚想起在小说里见到的东北老林子打猎故事,非常好奇。

    宫术解释:“现在没什么人打猎了,以前也都是东北冬天吃的少,加上有大的野物下山祸害庄稼,才会打猎。”

    这次进山,宫老爷子也带了家里的几只狗子,但只是让狗子们跑一跑,也没打算抓什么东西。

    宫术倒是带了猎弓,但是是防身用的,如果见到兔子倒是可以试试手,别的就算了。

    现在打猎的人很少,大家也不怎么吃野物。比较有名的如鹿之类的动物现在都有养殖场,买上一只吃比野生的干净卫生不说,也比野生的口味好。

    几个人最后拎着小半袋子蘑菇和两口袋红松子下了山。松子被宫术用工具剥了出来,又被马桂珍拿去炒了给大家当零嘴儿吃了。

    新鲜的松子,新鲜炒出来,虽然并不是早就被采了出口的那种特级大松子,但主打一个原滋原味,个个饱满肉厚,油脂丰富,松香味十足。可惜就是味道太足,一次不能吃太多,会觉得有点顶了。

    “没事没事,吃不了给你们一人带两罐子走。”马桂珍如是说。

    在宫佳木爷爷家住了四天,米柚最大的感受是,东北饭菜真好吃。

    肖一宁最大的感受是,真干净。

    是的,对一个天生能看见灵体和各种气息的人来说,宫家简直干净的不得了。

    没有乱七八糟的气息,没有走过路过的灵体,没有很多仙家。就一只名叫大王的猞猁,还不常在家,没事儿就在山上玩,几天才回来看一眼自己养的人类死没死。

    当然也有可能是不太喜欢家里养的狗。

    狗子住在一楼,猞猁就常年在二楼,基本不下去,回来都是穿窗而入。

    “其实之前我想过要养猫的。后来不知道为啥,明明这边很多人都是猫狗双全的,但到我家的时候,突然大家都不想养了。”宫佳木挠挠头回想着当时的情况。

    “要不然我把真身带过来给你当猫养?”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肖一宁一回头,看见几天不见的猞猁大王蹲坐在窗台上,懒洋洋的道。

    “您的真身,猞猁吗?”肖一宁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咋了,我家大王回来了?”宫佳木问。

    肖一宁点点头,转述了大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