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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安世脸色骤沉,冷声道:“闻风奏事,乃是本官的职责。本官既然遇到,焉能有不管之理?”他一步步逼近,满脸愤懑:“徐小公爷,你乃是皇亲国戚,当街聚众私斗,将我大乾律法置于何地?”“你婚前私闯公主府,于法死罪,你却将之作为荣耀,侃侃谈之,将皇家威严置于何地?将又陛下置于何地?”“本官阻止你,你却当街骂本官,又将我大乾礼法置于何地?”他抬手指着徐林,怒道:“综上种种,本官就能参你一个无君无父无法无天之罪。”这一通骂下来,一众纨绔子弟都被骂得缩了头。徐林却眯起了双眼,我擦,真不愧是练过的啊!瞧瞧,每一桩每一条,说得多有理有据。要搁前身,估计这时候都得吓尿了。但我特娘的是前身那蠢货吗?老匹夫敢惹到老子的头上,算你倒霉。“哟哟哟,老匹夫,你吓唬谁呢?”徐林竖起一根手指轻微地摇了摇,道:“兄弟们,别听这老家伙瞎哔哔,他是和赵高勾结好的,目的就是给我来一套连环计。”“要是本少爷死在公主府了,那这老匹夫就可以不出现了。”“但如果我从公主府出来了,那他就能抓住我私闯公主府的辫子,在朝堂上开始乱喷,当然,喷的不仅是我,还有你们。”“别忘了,咱们都是武将之后,他一出现,就说咱们聚众私斗。”“啥叫聚众,聚众就是包括你们。”“到时候他在朝堂上胡乱一喷,你们全成了小爷我的同党了,到时候咱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得挨收拾。”“唯独他除外。”徐林手一抬,指向赵高:“他背靠文官们,因为举报了我们这些人,不和我们这些人同流合污,最后不仅无罪,还有功。”“说不定陛下一高兴,还会有赏赐也说不定!”“咱们呢?该降爵的降爵,该挨板子的挨板子。”听到徐林的话,一众纨绔子弟脸色瞬间就变了。本来想要吃徐林的瓜的,没想到最后瓜竟然吃到了他们的身上了。“我草,我怎么感觉徐林说得很有理啊!”“什么很有理,我看真相就是如此,张安世家在西城,他跑东城来遇上我们,这正常吗?这不正常!”“我说为什么赵高非得拉着我们来这边看戏呢,这分明是没安好心啊!”“……”见到一众纨绔义愤填膺,赵高和张安世脸色都青了。这不对啊!按照计划,这时候徐林应该和以前一样,乖乖认错求饶。怎么他今天这么聪明了?连别人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他竟然都注意到了,并且将所有细节都能串联起来,对他们展开反击。难不成他真的搞定了高阳公主,高阳公主给他出谋划策了?“你们……你们别听他胡说!”赵高一只手捂着熊猫眼,大声怒喝。“哼,无知小儿,本官乃是当朝御史,所奏所言皆是亲眼所见,岂需与人合流?”张安世也冷声怒斥。“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徐林跳起一脚,直接将张安世踹倒在地:“揍他,只要不打死,所有后果本少爷一力担之。”“揍他!”一群纨绔早就怒不可遏了,直接冲上去就对张安世一阵拳打脚踢。“放肆,尔等放肆……啊……”顷刻间,张安世便被打得鼻青脸肿,惨叫连连。赵高原本想逃,却直接被徐林拽回来,一群纨绔几乎轮流将他伺候了一遍。“何人在此斗殴?!”就在这时,一道怒喝声来。徐林抬头一看,便看到一骑正率领数十兵马远远而来。“我草,巡防营。”巡防营负责城内治安,虽说被抓住以他的身份也没啥大问题,但问题是要关上十天半月,才准家里领人。十天半月没有美女,没有美酒,对他们这些纨绔子弟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兄弟们,巡防营来了,跑!”徐林大吼一声,直接一溜烟先跑了。一群纨绔子弟也都一哄而散。只留下满身伤痕、皮青脸肿的赵高和张安世在地上哼哼。“哟,这不是赵小公爷和张大人吗?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带队的校尉吓了一跳,连忙将两人扶了起来。“除了徐林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还能有谁,去,立即去将他们抓回来,本官要进宫告他们!”张安世怒喝,牵动脸上的伤立即疼得他龇牙咧嘴。“是是是,张大人和赵小公爷捎到一边休息,我们这就将人抓回来。”校尉让人将张安世和赵高带下去。等两人离开了视线,校尉便狠狠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意思意思就行了,这群家伙就是群活祖宗,抓回去得烦死人。”“再说,这是咱军方一脉的崽!”……徐林跑了两条街后,拦了一辆马车回了定国公府。到了国公府下了车,他让车夫等着让人给他拿银子,哪想对方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让他饶命。徐林顿时都懵逼了,前身在京都是有多不受待见啊?这都快成为京都的百害之首了吧?他直接丢下一块玉佩赏给车夫,转身进了国公府。“小公爷,你那块玉佩价值一百两,那车夫可能赚一辈子都赚不到哎。”刚转身,徐林便看到一个穿着青色裙子,身材高挑的大美女站在大门前,正冲着他笑。是前身的贴身婢女,青衣。虽然和前身一样没心没肺,但脑袋瓜子很灵活,比前身聪明得太多了。“没事,小公爷我有钱,有钱任性!”徐林走上台阶,在女孩挺翘的部位捏了一把:“一天不见,青衣有没有想少爷我啊?”青衣已经习惯了前身的咸猪手,甜甜一笑:“有啊!我这不是出来迎接小公爷了么?”“算你有良心,少爷我没白疼你。”徐林往府中睨了一眼,低声道:“青衣,我爹还没回家吧?”“公爷在家呀,公爷在磨刀呢!”徐林愣在当场。磨刀?我草,该不会这便宜老爹已经知道公主府的事,打算大义灭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