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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天,清景无限,一轮弯弯眉月倒映湖面。湖边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散发着幽幽的香气,衬着清远的水汽,格外沁人心脾。

    二人并肩坐在湖边,湖水粼粼,明月杳杳,远山皑皑皓洁。

    南宫皓道:“我曾在一望无际的海上看过明月,水天一色,蔚为奇观。”

    疏影微微侧头看他:“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盼望有一天能够到海上去看日升月落,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南宫皓微笑的伸手握住她纤柔的手:“跟我走罢!我带你去海上看明月!”

    “你每年都会去海上么?”她问。一直都在猜测他每年会在哪儿度过半年的时间,今儿坐在湖边他却忽然提起海边明月,让她不觉有所猜疑。

    南宫皓点了点头,温和道:“若是你肯,我们明日就离开玉仑雪山!”

    “若是我不肯呢?”她凝眸看他,神色安宁。

    “疏影,我记得当年你对我说过,你说,你姓蔺,蔺相如的蔺,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疏影,你叫蔺疏影!”南宫皓静静看她,并不着急。

    疏影抿了唇,半天才道:“我也记得,你对我说,让我做好项映芷!”

    二人四目相对,互视许久,忽然都是一笑。曾几何时,想做自己的蔺疏影已心甘情愿的变成了项疏影,而原本希望她能够做好项映芷的南宫皓却又希望她能够放下南疆,做回当年的她,凡此种种,想来竟是前尘似梦了。

    “罢了,由得你罢!”南宫皓终于投降:“不过南疆可不是一般地方,想要做好南郡王殊为不易,而限于我自身的事务,我也并不能帮你太多!”

    疏影扑哧一笑,歪头看他:“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么?”

    南宫皓失笑无奈,伸手入怀,取出一块半个巴掌大,晶莹通透的玉佩递了过去:“这是我的信物,你留在身边,将来有事我又不在你身边,可以去寻‘一品堂’帮忙!”

    疏影接过玉佩,放在手心摩挲了一下,那是一块呈祥云状的白玉佩。玉色莹润浑厚,触手温润细腻,没有太多的花纹,只在正面龙飞凤舞的刻了一个“品”字。

    “一品堂,与你有何关系?”如烟黛眉微微一扬,她问道。一品堂之名,她自然是听说过的,一品堂专做酒楼客栈生意,兴起时间并不甚长,不过几年间已然遍布大熙各大州县,南疆亦有数家一品堂的酒楼,想不到竟与南宫皓有关。

    南宫皓一笑:“你可知‘一品’何意?”

    “第一等的!”她没太在意,随口解释着。

    南宫皓扬眉莞尔:“品字三口,一品堂就是我、江枫、季晏的产业!”

    疏影应了一声,知晓了一品堂的归属问题,她对其他也并没太大兴趣,又问道:“海上究竟有什么,让你每年总要有半年耗在那儿?”

    南宫皓苦笑:“年底,你可打算回熙京?”

    疏影微怔,年底便是她十八岁的生辰,按照项家几位长老的意思,她将在年底继承南郡王之位,照惯例,南郡王是该回熙京觐见帝王,行名义上的册封礼的。不过项家历代继承人似乎也没有谁会将此条惯例放在心上。不过……她抬头微笑:“回!”

    我自然是该回的,就算是为了你也该回去一次的!

    “那好,我们便约了,今年年终,熙京相见!”他笑得温和:“等来年,我带你去见我大哥还有我的小侄儿!”

    “你大哥?小侄儿?”她明显愕然:“是谁?”

    他忍不住笑:“笨蛋丫头,你总是唤我二哥,既然我是二哥,那有大哥也是应该的啊!”

    疏影不由轻呼了一声,南宫家的老大,不是说早已夭折了么。

    南宫皓见她神情愕然,早知原因,不觉好笑,伸指在她额上轻轻一弹:“我也听说先南郡王已故世多年。”

    疏影无语,半晌撇嘴道:“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装死也会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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