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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影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逗着火儿玩。松松原是妖族下六家的舒家所赠,前儿已送还了舒家,她的心中也略有些失落。这几日不知怎么的,南宫皓似乎一下子便忙了起来,这家请,那家邀的,一时竟忙的抽不出时间来陪她,让她失落之余又觉古怪。

    门外响起极轻的脚步声,步履轻盈而快捷,应该是个女子,却又并不是月如晦,她有些讶异的扬了扬眉。门上剥啄数声,疏影应了一声,回头望去。门开处,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青青翠色,衣袂翩然若流水,笑靥灿烂如花,唇角小痣一点,愈觉娇甜可人。

    来人,竟是那日湖上撑舟的归清涟。

    “清涟!”疏影急忙起身,微讶的轻唤一声:“你不撑舟了?”

    归清涟香舌一吐,做了个极是俏皮可爱的鬼脸:“是啊,我今儿是特地来谢谢你的!”

    疏影吃惊,忙笑着摇手:“谢我,我可什么也没做呢!”

    归清涟扑哧一笑,伸手牵出一个小小少女,又转身阖上门,再回头又是一笑:“是南宫皓啦,他帮我跟长老说的,如晦姊姊说,谢他不如来谢你,我就过来了!”

    疏影一怔,她确曾跟南宫皓提过那个水上撑舟的少女,却并没让他代为求情的意思,谁料南宫皓终究还是记在心上了。归清涟既来谢她,她倒也无意过分谦虚客套,笑了一笑,看向归清涟手中牵着的少女,不觉又是一愣。

    那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生的发黑如漆,肤白胜雪,极是玉雪可爱。看到疏影看她,那孩子便微微的红了脸,往归清涟身后缩了一缩,似有些怕生。

    归清涟发现疏影正在看那个少女,于是抿嘴一笑,将身后的孩子扯了出来:“这是我三姊的女儿,名叫青杏!”她说着,便又低头对青杏道:“青杏,这是项姑姑!”

    青杏似有些内向,只软软的唤了一声:“项姑姑!”便再不开口,声音甚是稚嫩娇甜。

    疏影见她如此,不由一笑,倒也没去逗她。

    归清涟见了,便笑道:“青杏打小就怕生,熟悉了就好了!”

    疏影忙点头称是,便唤她过来坐下。归清涟牵着青杏走过去,二人落了座,归清涟随手抓起火儿,送到青杏怀里,又轻车熟路的打开桌屉,抓了一小把竹实递给青杏。青杏似乎与火儿甚是熟悉,伸手小心翼翼的抱住火儿,又接过竹实喂它,火儿也甚雀跃。

    疏影不由一笑,想着火儿真是没一点凤凰样子,活脱脱的便是一只小鸟了。

    “如晦呢?”疏影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僵坐又觉尴尬,便胡乱开口问了一句。又将桌上今早刚刚送来的几盘果子推给归清涟。

    归清涟也不客气,拈起指甲盖大小的一个果子扔进了口中:“如晦姊姊在我家挨训呢!”

    “挨训?”疏影不由愕然:“她怎么了?”

    归清涟捂着小嘴咭咭咯咯的笑:“她办事不利,将南宫皓办进来又将凤小七办去闭关,长老们生气了……”她眉目飞扬,眼儿忽闪忽闪的,灵动娇俏之至。

    凤小七,应该就是凤冽了。疏影想着,不由又是一阵无力,苦恼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叹道:“我都不知道我干嘛要参加这个庆典?”

    归清涟精灵古怪的笑:“这个庆典原是打算让你跟凤小七好好培养感情,然后早些成亲,免得长老们成日担心南疆前程。谁料南宫皓忽然从中插了一脚,几位长老几乎气得吐血。偏偏凤小七又得了琼浆玉液果,忙着闭关去了,长老们看着,难受呀,只得日日遣人拉着南宫皓四处游览吃喝,以免你们二人如胶似漆,难分难舍……”

    疏影苦笑,这才明白何以南宫皓这几日竟忙的连个露面的空都没了。

    归清涟看她神色,不由掩口笑个不止,好一会,才拉了她手道:“疏影,等庆典结束,你去同我爷爷说,让我去南郡王府陪你几日,可好?”

    疏影轻轻啊了一声,讶然道:“可以么?”

    “当然可以,我已经满十六岁了,可是还没有意中人,按照规矩,是可以出去的。”

    疏影怔了一下,不免好奇道:“若是你有了意中人,那就不能出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