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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了白云高,回到格达小镇的时候,镇子上已完全安静了。毡包之中不时传出如雷的鼾声,疏影不由笑了一笑,走进所租住的毡包之中,却发现月如晦还不曾睡。

    “怎么还没睡?”她问,有些微微的歉疚。

    月如晦向她一笑:“正要睡!”

    疏影虽知她是不放心自己,却也并不去点破,只是笑了一笑。

    “你喝酒了?”月如晦抽了抽鼻子,问道。

    疏影应了一声,到底还是解释道:“刚才出去散布,不知不觉的便走得远了。如晦,你可还记得今儿白天我们在路上见到的那个黑衣人?”

    月如晦点了点头。

    “我恰好在小丘陵边上遇到了他,他便请我喝酒了。”她尽量云淡风情的将事情简化。

    月如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没再多问,只道:“不早了,明儿还要赶路,早些歇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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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的朝阳是热情而蓬勃的,万道金光洒落在青青草地上,愈显清新。

    两匹马儿在草原上不急不缓的走着,马蹄踏处,夜露从草叶上悄然滚落,瞬间湮没。

    月如晦看着前方稳稳坐在马背上的疏影,想着这个少女即将承担的一切,不由怅然的叹息了一声。抬眼时,却恰恰撞上疏影清如明镜的双眸。

    “这声叹息是送给我的么?”她笑,昨夜的彷徨无措似已远去,全不曾留下丝毫痕迹。

    “你若喜欢,我不介意多送你几声!”月如晦掩饰般的笑,没有正面回答。

    “不,只此一声足矣!”前面的人笑着,眸中光华熠熠,点亮了原本平凡的面容。

    月如晦摇了摇头,注目看她,叹道:“疏影,你后悔当初来南疆么?”

    疏影闻言一怔,随即抿嘴一笑:“如晦,你知道世上最贵重的药是什么?”

    月如晦也是一愣,闪了闪眸子,侧头想了好一会,才苦笑摇头:“天下药材尽多,年份亦各不相同,哪能随口说出何物最为贵重?此问似乎不通!”

    “是后悔药!”疏影并无卖关子的意思,听她这般一说,便也淡淡的道了出来。此话一出,月如晦不由猛然一震,好一会才又苦笑着叹息了一声。

    世上若得后悔药,人间当无长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