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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缓缓的行了两日,繁华的景象慢慢退去,她们离开了凤城,欲走欲荒凉,青石板路渐渐变成了碎石路,道的两侧是本应不会生出大量植被的石头山。然而山上却绿柳依依,很是繁密,柳叶有些泛黄打蔫,不时有几只鸟雀栖在枝头,待她们走过便也惊飞于天了。

    好不容易看到有三两个人,稀稀拉拉的拖着可怜的家当赶着路,桃儿赶忙跑过去问道:“您好大伯,请问这前面的枯柳镇离的可还远?”

    那人强打起精神,有些惊诧道:“你们这是赶往枯柳镇?莫去,莫去啊,我们就是枯柳镇的,逃还来不及呢!几个月前,我们村里便开始蔓延瘟疫,先开始是家畜,后来渐渐是成批成批的人,现在村里已经没有多少留守者了,能走的动的都逃了。”

    木瑾儿听了也赶忙下马车,问道:“大伯,您是说村里染了瘟疫?”

    “是啊,那境况,惨啊惨啊!”说完老者便用皱皱巴巴的衣袖抹泪。

    木瑾儿看到老者这般岁数还要流离失所的,心下很是不忍。正要说话,便被桃儿拉着往后撤。

    “小姐,咱们还是另走别的路吧,离这几个人远些,恐怕他们身上也有这种瘟疫呢~。”说罢又拉着她向后退了几步。

    木瑾儿拍了拍她的手,摇摇头没有说话。又走到老者身前,轻声道:“那您可否和我讲讲那里的患者是怎么个症状。”

    老人抽泣道:“先开始是呕吐,大家都以为是吃坏东西了,后来便是不停的吃喝,有一些便是撑死的,说来也怪,大家的头发疯狂的长,发质也越变越好。然后便是昏迷不醒了,直至死去。死后全身僵硬如铁石,几个人合抬都抬不起来,渐渐的离开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剩下的走不动的也无法给这些尸体进行掩埋下葬。”说完老人就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更奇怪的是,这些尸体忽然一夜间全部没了头发。”

    老人越来越低的声音,让木瑾儿忽然间汗毛耸立,就像听了最讨厌听的鬼故事一般,心里委实有些害怕。

    “那您这是往哪去啊?”

    “哎,我们也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吧,像我们这种患过瘟疫的村落,哪里也不愿意开城让进的,所以早晚也是个死,不过求个希望罢了。”

    “难道朝廷没人救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