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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宴笙今天来早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醒那么早,反正睁眼时非常精神。

    硬是在床上躺了半小时,开车到医院也才早上8点。

    明明是领过结婚证的夫妻关系,但他们之间除了微信以外,再没有其他别的联系方式。

    失算了。

    沈宴笙坐在车上摆弄手机,后悔没留个手机号码,突然拨微信语音挺突兀的,好像很多人都不太喜欢这样。

    他怕余烬也是。

    因此硬是等到九点钟,才试探着发出一条微信:

    【我到医院门口了,请问岳母在哪间病房?】

    余烬:【住院部北楼等着,我下去接你。】

    她来接我。

    沈宴笙挺臭美的整理发型,他今天第一次见长辈,西装,领带,袖扣,腕表装扮齐全,以求在岳母心里留下个可靠形象。

    他其实很了解长辈喜欢什么,只是有时候不愿意顺着别人的喜好。

    可今天不一样。

    余烬走出电梯一眼就看见了沈宴笙。

    沈少爷拾掇的像要参加晚宴。

    在一众往来匆忙的患者与家属里,有种格格不入的突兀气质,仿佛到医院拍戏的演员,让人怀疑他身边是不是藏着隐形摄像机。

    假如余烬去动物园看过孔雀的话,应该能发现二者之间有些类似。

    沈宴笙在社交场合向来游刃有余,此刻莫名有些紧张,似乎跟喜欢的人打个招呼,远比宴会中面对合作对象要难得多。

    “阿烬,早上好。”

    他觉得自己好像出汗了。

    余烬没比沈宴笙好多少,同样局促的两个人失去了惯有的敏锐,并没发现对方别扭的地方,生疏且客气的笨拙相处着。

    她点点头,转身带沈宴笙走上电梯。

    周一上午探望病人的人不多。

    电梯里很空,余烬不知该将目光落在何处,她沉默的望着脚尖,一缕发丝在瓷白细腻的脖颈旁映着,让人很想用手帮她拂去。

    沈宴笙抱着一束郁金香,告诉自己忍住冲动,却移不开看向她的眼眸。

    ——叮!

    电梯门开了。

    余烬步履匆忙,落荒而逃一样。

    病房里。

    余至音整理着旗袍领口,紧张地问佣人,“你快帮我看看,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没有。”佣人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余至音见过很多大场面,说不上自己为什么忐忑,或许是她将沈宴笙看得太重要了,过于希望他跟余烬之间的婚事能成。

    在病房里见到余至音时,沈宴笙才蓦然惊觉,余烬口中的母亲,竟然是很多年前昙花一现的那位影后。

    怪不得媒体再也挖不出她的行踪。

    原来是因为有余家干涉。

    可谁又能想到曾惊艳世人的美人,已经被病痛折磨到如此地步,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有可能熄灭。

    沈宴笙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忍不住感慨命运对她的不公,也忍不住怜惜余烬,能看出她很在乎自己的母亲。

    余至音此刻反而不紧张了,她举止优雅,语气柔和,并不像寻常父母一样询问很多。

    其实也没必要问,毕竟沈家的条件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