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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僧死讯传遍佛门,珞珈山中静养的观音大士不顾身上因果反噬之伤,牵了坐骑金毛吼,直奔灵山。

    八宝功德池前,如来佛祖端坐金莲,目光深邃。

    “佛祖,金蝉子的转世身又死了!”观音大士近前道。

    如来佛祖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道:“我已知晓。九为极数,金蝉子再活一世,本应功成归位,如今身殒,多年功行毁于一旦,神魂散于天地,再无机会了。”

    观音大士道:“佛祖,你神通广大,可能算出金蝉子之厄,何人所为?”

    如来佛祖默然,半晌才道:“西行既始,量劫已至,天机紊乱,我却是推算不出来。观音大士,你此行长安,一路可否顺利?”

    观音大士沉默片刻,道:“不算顺利,期间道门作梗,好在我应对得当,拼了受因果反噬之伤,总算让事情步入正途。”

    如来佛祖道:“哦?你且细细说来。”

    观音大士将长安一行所发生之事一一叙述。

    如来佛祖听罢叹息:“原来如此,是金蝉子气运不够。西行之事掺和了太多蝇营狗苟,有泾河龙王整个水府杀孽在其中,有人皇因果在其中,有道门推波助澜在其中,更有你之谶语在其中,金蝉子哪怕十世功德也受之不住。”

    观音大士茫然道:“我之谶语?此话何解?”

    如来佛祖道:“你去长安,代表的是佛门大愿,一言一行均是佛门气运显化,你离去之时曾言:遣国师,历十万八千里程途,经九九八十一难,方可取三藏真经。又因沾染了人皇因果,人皇不曾赐金蝉子国师位,便令其西行而去,金蝉子气运不足,才有今日之厄。”

    观音大士恍然,心中惶恐,道:“却是我思虑不周,坏了佛门大计!还请佛祖责罚。”

    如来佛祖叹息道:“一饮一啄自有天定,金蝉子有此劫难,也是命中注定,怨不得你。”

    观音大士沉默,道:“如此一来,佛门西行大计岂不是无法继续了?”

    如来佛祖摇头,道:“西行之举是佛门气运崛起之关键,不会因为金蝉子身殒而止。”

    观音大士咬牙道:“此事既然因我而致,我愿自削金身,堕入凡尘,代金蝉子西行!”

    如来佛祖又摇头,道:“如今气运显化,道门气运上涨,该由他们落子了,你有大慈悲,我心甚慰,只是这番须让那大唐钦定的国师西行。”

    观音大士道:“可那国师,与我佛门作对,是道门中人,由他来灵山取佛经,名不正言不顺,恐怕不好吧?”

    如来佛祖笑道:“观音大士多虑了,我只说由他西行,未言他就能到灵山,求取真经。西行一路,妖魔鬼怪无数,道门未到兴盛之时,出不得手,那国师一介凡人,如何能过艰难险阻,到我灵山来?”

    观音大士目露狠色,道:“我已知佛祖意,这就去安排,定要让那国师出不得大唐边境!”

    如来佛祖制止道:“无须如此!道门不是不愿出手,而是不能,我佛门不可落人话柄,给了他们出手的机会!你勿要插手此事,顺其自然即可。”

    观音大士又问:“西行路上,我佛门给金蝉子留下的后手怎么办?”

    如来佛祖道:“你是说那泼猴?他是有几分本领的,不过我那五行山上的镇封符咒在,泼猴脱身不得,至于天蓬元帅、卷帘神将之流,一个投了猪胎,一个在流沙河中受刑了数百年,还能有几分法力?纵然让那国师收了去,又有什么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