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沈铭心得令,进屋直奔肖瑞房间。

    房门没锁,她也没敲。

    轻轻推开门,看到肖瑞果然还赖在床上没有起,盖着被子四仰八叉地睡在那里,连有人进屋也不知道。

    沈铭心挺佩服他这数十年如一日的熟睡功底,外面炒菜的声音还能隐隐约约传进来,他妈妈刚才嗓门那么大都没能把他吵醒。

    她一边感慨着一边走到床边,“哗啦”一下扯开了窗帘。

    外面耀眼的光线立刻穿过窗户打进来,照在她和肖瑞的脸上。

    肖瑞总算有了苏醒的迹象,痛苦挣扎了几下,眯缝着眼不明状况地看了好几眼,等看清是谁这么喜欢扰人清梦,脸也拉长了,叫起来:“草!”

    随即以被蒙脸,试图再度昏死过去。

    沈铭心走过去贴着床沿,一巴掌拍在他面门上:“再不起,坟头草都长出来,连顿‘二合一’你都吃不上。”

    肖瑞没心情管什么早午饭还是二合一,抬手将她扒拉开:“谁允许你进我闺房。”

    “哪个龟,就你这猪窝,我还真不想进。”

    肖瑞从被子下探出头来:“有我静心姐猪?”

    “你也没比她好多少。”

    说着,两人不约而同点点头,对这个答案表示一致认同。

    “她今天没回来?”

    “回公司加班,来不了。”就算来了,也百分百不会跟她一样,自己家不待,偏要到别人家蹭饭。

    “真是可怜。”肖瑞吸吸鼻子,“不过以后兴许我也这么可怜。罢了,还是让我一觉睡死。”

    沈铭心没漏看他一脸烦躁:“怎么,终于发现自己对社会没用了?”

    “不好意思,一直都没用。”

    “吃什么枪药?”沈铭心又拍他一掌,这次没换来反抗。

    她没再追问,也没动作。

    等了一会,肖瑞有点不适应这份安静,不打自招:“还记得接你那天临时被叫回去开会吗?”

    沈铭心点点头,等他继续说。

    “周扒皮听到消息,下周我们市场中心会来个新高层,特意敲打我们呢。办公室政治最忌讳站错队。”

    “呦,你不是出了名的硬钉子么,什么时候怕过这个。”

    “硬钉子”是肖瑞同事给他起的绰号,倒不是说他吃饱了撑的在办公室犯浑,而是早几年他不愿意溜须拍马同流合污,被佞人使坏穿了小鞋,到现在日子都过得不算太舒坦。

    可人能抗,你不辞退我,我就奉陪到底。

    “要我说大不了辞职算了,有什么意思。”

    “你少挤兑我,以为人人都像你有个土豪哥呢。我等普通人,就只有躺好了被剥削的命。”肖瑞没好气,“敢问您老觉得什么有意思?”

    沈铭心诚恳一笑:“当然是做领导剥削你们这帮搬砖的。”

    肖瑞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他发誓,有时候他真想一被子把这人抽死。

    正想着,外面已经又传来一阵催促声。

    沈铭心隔着窗子应了一声,斜眼看他:“你怎么还不起,等我扶你呢?”

    “你不出去我怎么起。”

    “我怎么知道你让我出去是不是为了继续睡,还是说你现在……”

    “滚,老子要穿裤子。”

    于是,沈铭心十分配合地“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