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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宁均拍拍身侧的床,示意程川上来。

    秋天了,这么冷,闷葫芦总不能,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睡地上吧。

    “你都答应好留下了,你要是走了就是说话不算数,我会哭的。”

    她小嘴一撇,就做委屈状。

    程川只好坐上床,他真怕了她哭。

    “你躺下嘛,你坐着睡觉?”

    不早了,许宁均拉拉被子躺下。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程川僵硬的平躺下来,他甚至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剧烈狂跳。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躺在一起,第一次是她发烧那次。

    但她不知道,只有他知道。

    那晚他偷偷亵渎了月亮。

    怀里钻进个软乎的小东西,程川一瞬屏息,僵硬的像是个没了发条的木偶。

    “你好暖和。”

    糯糯的嗓音带着困倦,贴到他身侧,闭着眼睛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才心满意足的睡着。

    小脸一半在被子下,只露出鼻尖以上,缩的像只小猫儿。

    程川看了好一会儿,压根连眼睛都没闭,等到夜半才小心的起身。

    身侧的温暖抽离,他走出去吹了吹外面的冷风,才清醒过来。

    “川哥,你咋在这,我刚还去你家找你了。”

    小虎从那头跑过来,程川没解释,“走吧。”

    “行,在山上,你跟我来,没人跟着你吧。”

    小虎警惕的压低声音,四下张望,确定没人才往山里去。

    夜黑的压抑,两人悄悄往山上去。

    程川知道,他走出这一步,就不能回头了。

    而这一步万分凶险,一个闪失就有可能将自己送进牢里。

    他身侧的手捏紧,甚至有点想放弃。

    如果他蹲了号子,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但这个念头迅速被打消,他想要娶她,想要拼一个未来。

    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川哥,那儿。”

    山林间的空地上有个围起来的猪圈,用土坯胡乱围了一圈,借着月光,程川看到里面的猪。

    十来头猪,挤在一起,臭烘烘的气味隔的老远就能闻到。

    地上蹲着个中年男人,他手里的烟头在夜里散发唯一光亮。

    黄卫民,小虎的师傅。

    “这就是你找来的人?”

    黄卫民站起,常年杀猪他一身的腱子肉,身上有洗不去的猪血味。

    手染鲜血的屠夫,给人以压迫感,挑剔的上下瞥了眼程川,“丑话说前头,能干干,不能干就滚。”

    他是个糙人,有话直说,程川点头。

    小虎赶紧打圆场,“师傅,川哥可有劲了,你放心吧。”

    程川那天拿出了十张大团结给他,小虎虽然不知道他从哪来的钱,但肯定是川哥全部的家当。

    他知道川哥是认真想要跟着干,不是头脑一热胡来。

    “川哥,”

    小虎往猪圈走去,“咱们之前一直在附近村子里买猪,但不安全。我们就想养几头试试,你看,那几头小猪就是我们养的。到时候小猪生小猪,小猪再生小猪,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小虎脸上带着期盼和向往。

    苦日子过的够够的了,他们靠自己的双手赚钱,高兴。

    “别废话,过来干活。”

    “好嘞师傅。”

    小虎朝着程川昂了下下巴,赶紧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