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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应该红的厉害,几滴药水下去,迅速一阵酸冷的冰凉,她难受的立即闭上双眼,不一会儿再挣开时,眼睛已经舒服不少,之前的血肿和模糊顿时一扫而光。

    整理好情绪,亭梨跨步走出卧室,心底再次坚定好了决定。

    走到楼下,落地窗外,透过玻璃,房屋的主人正坐在两房之间的暖房休息厅,手里拿着笔正低头写着什么。

    亭梨想也不想就直接走过去,走到他面前,她开口:“把香港的住址告诉我。”到广东去办个《往来港澳通行证》应该很快。

    他停下笔,抬头看她。

    “根据合同的规定,你知道你要赔偿多少违约金?”他突然问。

    “十倍!”亭梨回答,这么回答时她的脑袋却下意识咯噔了一下。

    “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偿还?”他又问。

    “现在……”亭梨正要回答,不想却被他沉声打断,“那就等到你有这个能力,再来找我。”

    “……”

    合情合理,却堵的顾亭梨哑口无言。

    从梧桐深处的大宅出来,顾亭梨的神情就像一条砧板上的死鱼,了无生气。

    天已经暗了,梧桐旧道的两旁亮起昏黄的街灯,冬天本来就阴的早,一个人拖着长长的影子走在空旷的路上,显得悲凉,太想女儿,想的,都想死。

    (六)

    回到小阁楼后,顾亭梨一夜没睡,就躺在床上腐朽到天亮,等到九点过后,她才颓然的从床上爬起,看着镜子里一副死气沉沉的尊容,连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拉开窗帘立即一道刺眼的光线射进,亭梨下意识别过脸去,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再看看自己浑身无力,干脆,走到淋浴莲蓬下调到热水就猛冲。

    果然,冲完澡后整个人觉得神清气爽多了。

    换了衣裳稍微打扮下出门,顾亭梨仿佛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先去楼下餐厅吃了早饭,尽量满足自己的胃口点最贵最好的吃,吃到足够撑,足够饱,吃到再也咽不下半口,拍拍屁股走人。

    到银行,取号,等待,接着从卡里一次性取出剩余所有的现金,橡皮筋扎着,十沓,一沓一万,用当天报纸包着,塞进自己的挎包,满满一包。

    害怕突然遭遇抢劫,从银行出来后亭梨就直接打了的,到何律师事务所,连续三天过来,接待处小姐都已经对她印象深刻,所以这次,她是微笑着将她带进办公室,何律师本人的直接办公室。

    好像是预料到她会再来,何律师看见她倒一点也不觉得诧异,指着他对面的椅子点头道:

    “顾小姐,请坐……小袁,给顾小姐倒杯咖啡。”

    他转身向接待小姐,后者答应了出去,不一会儿再进来时,手里端着两杯热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