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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圣明,妾的这个侄儿,从小聪明,难免多宠爱了些,谁知现在,眼也高了。他对永乐,也是痴心一片。”皇后的话让皇帝没有说话,皇后还待再说一句,皇帝已经缓缓地道:“这件事,要瞧玉琳的意思,玉琳不肯,那朕也不会下诏。”

    皇帝的回答让皇后稍微有些不满,但皇帝没有当场拒绝已经不错,皇后也就顺着皇帝的话道:“小儿女的心思,最是多变。”皇帝也点头,接着就道:“朕今日来此,并非为了此事,顺安郡主已经归京,朕召见她,她因有丧事而没应诏,你带上太子,代朕前往侯府致哀。”

    这是要让皇后去见顺安郡主,皇后瞬间惊诧,但很快收拾起心绪,只是喊了声陛下:“此事并不合礼仪。”

    “朕知道,但现在的青唐天子,是顺安郡主的表弟,单论私谊,由你去很好。至于礼仪,礼下于人,对天子来说,也是平常事情。”既然如此,皇后也只有低头:“妾接旨就是。”

    皇帝听出皇后那一丝蕴含在话里的不满就道:“朕知道,你因玉容的事难免会受了些委屈,可她毕竟是个女儿家,纵然朕再宠爱他,这江山大业也交不到她手里,她一不弄权二不跋扈,不过就是看不得京中有些权贵子弟所做的事罢了。你心疼娘家,朕知道,但玉容所为,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太子的母舅家,若是那样跋扈弄权的,朕头一个饶不过。”

    皇后忙起身跪倒:“陛下所言,妾一一谨记,那日妾已经训诫过了。”皇后的态度让皇帝有些满意:“你是朕的”皇帝顿了顿,发妻两个字还是说了出来:“以后这江山是要交给太子的,姐妹兄弟齐心,才能让这江山永固,否则不过镜花水月。”

    当初的宫变,在皇帝心里留下的痕迹很深,皇后又应是,皇帝对皇后道:“如此,朕心甚慰。”皇后也对皇帝又是一笑,帝后之间瞧起来顿时和谐。

    皇帝走后,朱五公子才从侧殿出来:“姑母,是否?”皇后微叹一声方道:“陛下说,这事还是要永乐自己做主,小女儿心思,最是多变,你还是多往吴王府跑跑。”

    既然皇帝不反对,那也算是个喜讯,朱五公子应了,皇后瞧着自己侄儿就道:“我的侄儿这样好,哪里能配不上她?”这话说的朱五公子十分欢喜,她方被人上表辞婚,心绪定会不宁,眼看就是佛诞日了,何不约她去白马寺走走?

    “公主。”侍女走进屋子,屋内的摆设和原先还是一样,可侍女觉得屋内的气氛完全不同,自从听说徐知安辞婚,公主就再不像从前一样了。那个徐探花,实在也太过分了,难道公主还配不上他吗?

    玉琳心绪不宁,并不是为了被辞婚之事,而是为了杨墨兰的话,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好几日,但玉琳怎么也不能像原先那样,谈笑玩耍,尽情享受公主的尊荣。纵然玉琳告诉自己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让吴王瞧出自己憔悴,可怎么能做到?

    吴王也罕见地不安慰女儿,他受到的打击,并不下于玉琳,曾爱过的女子,说出那样薄情的话,偏偏,又是为了女儿,不能去惩罚她,也不能去接近她。人生若此,简直就是吴王生下来那么多年,身为皇家男儿受到的最大的打击。

    “公主。”侍女又叫了一声,见榻上的玉琳动了动,侍女这才敢开口说话:“朱府那边送来贴子,说四月初二是朱三小姐的生辰,想请公主去呢。”除了皇家女儿,能和玉琳来往的就是那么几家府邸的人了,玉琳半撑起身,侍女急忙上前服侍她穿衣:“公主,朱府的牡丹是开的最好的,您不如去走走,也能散散心。”

    “我散什么心?”玉琳见那只鞋总是穿不好,索性把那鞋一脚踢开。侍女见状忙拿过另一双绣鞋来:“奴婢嘴笨,惹公主恼怒,实在是奴婢不该。但公主这成日闷在屋里,王爷也不”

    玉琳又叹了一声,这几日玉琳只怕是把从生下来叹的气都叹完了。侍女不敢继续说话,只是等候着主人的下一个指示。玉琳的眼睫毛闪了闪才道:“朱府来下帖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