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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6月13日,我在地下工厂里的第三天遇到了一对同样被困在这的母子。那男孩比我小一岁,虽然在这样恐怖的地方却很少见到他脸上出现害怕的表情。他说他爸爸是警察,是重案组的刑侦队长,很快就会赶过来救他出去。那个阿姨似乎是个哑巴不能开口说话,但是她的眼睛很温柔很勇敢。因为她的保护我躲过了很多次的灾难,但是那阿姨却替我挨了好多次打。

    这......好像是陆离的回忆录。

    张子封读着,脑袋阵阵作痛。他似乎能够记起那间阴森的地下工厂,正如这房间一般阴暗,透着腐臭的气味,每天晚上还有老鼠从他们的身上爬过去。

    那天下午妈妈接他放学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伙人带走了他们。之后......在地下工厂里发生了什么?

    他遇见了陆离。后来呢?

    张子封艰难地抬起脚转身向外走去,他终于明白凶手为何预留给他如此多的时间。因为凶手坚信自己设下的陷阱,他张子封走不起!

    张子封离开了房间,毫不犹豫的随手将门关了起来。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和心率,抬头看了眼门牌号,按照壁画角落里的指示径直向二楼走去。

    这次是在二楼的采血室里。房间点着橘黄色和红色两种不同的灯光,同样的,窗子被砖块遮挡起来,整个房间里被洒满鲜红色的不明液体,配合独特的光线泛着诡异的色彩。房间正中央是一个大型的水池,水池边缘漂浮着一些白花花的东西。

    张子封缓缓俯身蹲下,指尖轻触地面上的红色液体。还好,只是颜料。张子封长舒了一口气,再次集中精神紧张的向前慢慢挪动脚步,惊恐地望着水池中漂浮着的东西。

    一双蓝色的眼眸正对上他的,张子封一声惊叫向后仰去在地上摔了一个跟头半天才重新爬起来。

    十五年前就是这样,每一具被残害的尸体最终都会被扔进那个装满药水的池子里。

    鲜血会溢出来,死者会无法瞑目。

    张子封将自己缩作一团,眼睛紧紧的闭着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他重新经历这一切?如果仅仅是挑衅没有必要一定做到这种程度。

    不知何时角落里隐藏的音响被开启,一首轻柔的音乐悠悠传来。张子封仿佛突然被这音乐声唤醒,试探性的睁开了双眼。房间内的灯光变换成了明亮的白色,周围的一切也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可怖。

    张子封抬头却正对上了天花板上得意的摄像头。实力,是了,这是凶手故意设计的。用恐怖的回忆击垮他,在他临近崩溃的边缘再将他拉回现实。这,算是一种折磨吗?

    张子封的斗志被重新点燃,胸膛里的怒火在不停地咆哮叫嚣。他壮着胆子站起身再次站上水池的边缘,果然,里面躺着的不过是一具塑料的人体模特。不过由于光线的变换,水池底部隐藏的画面却显露了出来。张子封将模特扔了出来,拉开水池底部的堵塞栓,将水尽数放了出去。

    池底画着的是依旧是那个女人。此时那女人满身是伤被两只魔鬼紧紧的勒住双臂站在原地,她的右手边是一个孩童同样被两只魔鬼抓住,动弹不得。

    这是妈妈和他。张子封眼角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2002年6月17号,三天前那个男孩就被那群人不知带去了哪里。阿姨挣扎着不肯放手,却被那群人打了半死,后来就开始高烧不退。我照顾了她很久,直到第二天那群人再次冲进来将我们俩个一起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