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这句话才说完,紧接着便是一片漆黑,周围死一般寂静。

    “睁开眼吧。”过了很久,听到巫炀舒了口气,说道,“你看到什么?”

    “他的生平。”我说着,一指地上的刀马旦。

    “还有呢?”巫炀问,“有没有看到是谁让他来的?”

    我摇摇头。

    巫炀皱着眉,撤了“锅盖”,沈天晖也撤了屏障,妙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沙发上端端正正地坐好,玄麒也揉着眼睛走出房间。

    “你们都来啦。”他说,“难怪妙妙要把我叫起来。”

    当看到地上还躺着个花花绿绿的人,一惊,连声问这是谁。

    我无暇回答他,忙着把刚才眼前出现的情景仔仔细细地告诉巫炀,边说边想,生怕漏了哪个细节。

    “那个声音过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巫炀听完,问我。

    我点头:“这应该就是‘他’吧,可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而且,声音听起来也很奇怪。”

    刀马旦突地大喊一声。之后。就再没有声息。片刻后。他地身体迅速地干瘪下去。到最后。只剩下一堆枯骨。还有腐朽地戏服。有一只飞蛾般地虫子。慢条斯理地爬出来。在这堆乱七八糟地东西上停了一会儿。扑扑翅膀。打算要飞。

    巫炀手指一弹。一团小小地火焰子弹般射过去。只一瞬。便将那虫子烧得干干净净。连点灰都没剩下。

    玄麒看傻了眼。指着地上这这那那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地话来。

    “这是一种蛊虫。寄生在人地心脏里。”巫炀淡淡地说。“虫卵有驻颜地功效。一旦下蛊地人念动咒语。卵就会在很短地时间内孵化。幼虫以心脏为食。吃完后。再变成成虫飞出来。所以。被下蛊地人。一般都对下蛊地人言听计从。因为即使不在身边。下蛊地人也能掌握他地一举一动。”

    “听起来。还挺吓人地。”玄麒缩了缩脖子说。

    “蛊虫。应该是在那个声音出现过后。就寄生到他地心脏里地。”巫炀接着道。“尽管一直维持着人类地样子。但是他早在那一刻。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因此。接下来才会没有记忆可循。”

    “这样的话,还是没办法知道那人是谁。”沈天晖有些沮丧。

    巫炀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想着什么。

    有阵冷风从门缝里吹进来,我一哆嗦,才意识到自己直到现在,都还穿着睡衣。

    “你手上怎么了?”抱起双臂的时候,玄麒一眼就看到了我手上的伤口。

    妙妙跳下沙发,一溜小跑地进了我的房间。

    我朝她努努嘴:“那家伙刚才吹了万兽笛,妙妙大概是修为不够高,稀里糊涂的,就抓了我一下。”

    “真是对不起啊,姐姐。”妙妙从房间里探出头,身上,穿着我的衣服。

    “没事,不怪你。”我说。

    “不过刚才在房间里,就是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刚刚出现的时候,我抓你,是为了破他的幻术。”她又迫不及待地解释道。

    “真的没事。”我笑了笑。

    “我真的是很不想弄伤你的,但是你不知道,若是我再晚抓一会儿,你的眼睛就要被挖出来了。”她看起来,还是有些委屈。

    闻言,心中一凛,原来那时,我竟是处在如此危险的境地而不自知。

    沈天晖重重叹口气:“这下,线索又断了。”

    “也未必。”巫炀开口道,“至少我知道了,‘他’是和狼族有来往的,熟悉我的人。而且,这戏子身上的香味,应该来自一种叫‘万年流芳’的香料,也只能用这种香料,才能遮盖住他身上**的气味——虫卵可以驻颜,却是挡不住身子的慢慢衰老和腐坏。‘万年流芳’的香气,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定,正好可以成为我们找到‘他’的线索。”

    “你是说,去闻谁身上有这种香气?”沈天晖问。

    “谁会这么傻啊。”玄麒在旁边说,“既然知道被沾上了很香的香气,自然会拼命去洗,换做我是这个人,一定会洗到自己蜕皮。”

    巫炀笑起来:“这种香气会渗到肌肉和骨髓中,不要说洗到蜕皮,就算你把皮剥下来,也是没用的。白虎他们接触这戏子的时间短,因此只沾上少许,若那人真是主子,即使再怎么小心,也总是会多沾到些的。况且,久居芝兰之室,不觉其香,这话,你们应该是听到过的吧?好了,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了。我还有事要查,先走了。”

    沈天晖又叹口气,对我们说:“我也要走了,回去处理一些琐事,大概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还是那句话,你们自己要小心。”

    说完,两人便走出门去。

    由于再次受凉,我的病又拖了两三天才痊愈。那以后,我们还是照常过着上学——回家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日子相当平静,甚至,比爷爷在世时还要平静,可我却不安心,总觉得,在这异乎寻常的平静之下,很可能蕴藏着更大的风暴。

    有一天去上学,还没等走进教室,就看到几个男生呼啦啦地拥出来,隐约间,听到在说什么“美女,保健老师”。

    我和玄麒都没有在意,一直到中午吃完饭回来,才在公告栏里看到一张公告,大意是学校为了让广大学生保持心理健康,特地开设了心理咨询保健室,同时聘请了一名心理保健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