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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叫持续了很久,气竭之后顿了顿,又再响起,直到声嘶力竭,也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阿姨吓了一跳,随即带着一大串钥匙往楼上跑,我回头让玄麒还是在那里等着,三步并作两步地连忙追上去。阿姨想必是被吓得不轻,只顾着气喘吁吁地爬楼梯,全然没有发现跟在后面的我。

    爬到四楼,楼道里挤满了女生,尖叫声,就是从这层楼的其中一间房间发出的。

    阿姨一边拨拉开人群,一边大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里。”有个女生指着一扇紧闭的房门说,“反锁了。”

    阿姨赶紧上前,手忙脚乱地开始找钥匙。

    “出什么事了?”我混在人群里,问刚才说话的那个女生。

    “不知道。”她摇摇头,“忽然就叫起来了,敲门也没人应,推又推不开。”

    这时,钥匙已经**锁孔,随着“咔嗒”一声轻响,门终于被打开了。

    随着房间里的情景慢慢呈现在面前,离得最近的几个女生先是一片寂静,几秒后,尖叫声开始无休无止地响起,有人边叫着边转身跑开;有人只叫一声,便脸色煞白地靠在墙上,慢慢滑坐下来;还有的人,更是被吓得大声号哭起来。

    这是间四个人的学生宿舍,房间里一片狼藉,书和一些零碎的小东西洒了一地,窗帘和蚊帐也被扯了下来,到处可见斑斑血迹,在靠近门口的地上坐着的,正是季琳,她双手捂在耳边,不断尖叫,血,从她的指缝间,汩汩流出,而在她的额头,垂着一小截仿佛脱落的面膜纸般的东西,仔细一看,赫然是她的脸皮。

    “扑通”。第一个看到这个场景地阿姨。腿一软坐到地上。

    先前被吓跑地女生地位置。早已被后来地代替。这些人中。又有不少吓跑地。“有人脸皮掉了”这句话迅速传开。引得越来越多地人。纷纷跑过来想看个究竟。

    我顾不得多想。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伸手把门拉上。

    季琳地尖叫还是没有停止。阿姨稍微有点回过神来。愣愣地抬头看着我。

    她坐倒地地方刚巧是门口。我看看楼道里越聚越多地人。急忙一**坐在她旁边。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就将门完全堵上了。我一边说“不要怕。警察马上就来”之类地安慰话。一边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就这样过了足有五分多钟。警车终于停在楼下。听起来。救护车也来了。

    “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姚队走在最前面,拨拉着围观的女生。

    “里面有人受伤。”我站起来,看到他身后跟着副担架。

    医护人员一放下担架,便要上去安慰季琳,可是季琳根本已经崩溃,只是一味地尖叫,无奈,他们只得给她打了针镇静剂,这才开始处理伤口。

    姚队又让来人把还坐在地上的阿姨也一起带走,小声说:“你弟弟给我打的电话,说又出事了。”

    我略一点头:“快给我纸笔,可能还会有人被害。”

    他立刻拿出小本子递给我,。

    我一边飞快地写下另外几个女生的名字,一边说:“快点!她们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找到她们,让她们把下午拿到的香粉交出来,一定要交出来,不管用什么理由,哪怕是外星人进攻地球。”

    “什么样的粉?”他面色一凛,问道。

    “圆形硬纸盒,白色,全白,没一点装饰,很香,栀子花的气味。”我写完,把本子还给他。

    他稍微辨认了下字迹,把这页纸撕下来,对几个穿着便衣的交代了几句,转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季琳被担架抬出来,虽然医护人员在她脸上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但被染得鲜红的绷带,看起来仍然相当触目惊心。

    人群里爆发出一片骚动。

    “散开,不要围观,让一让!”有个警察在给担架开道。

    “走吧,我们跟你去做笔录。”我知道姚队接下来会说什么,于是抢在他前面说。

    这次,他把我们带到一个相当舒适的小房间,还泡了两杯茶。

    “不要急,都布置下去了,伤员也已经送去医院。”他说,“这次又是什么事?”

    我想了想说,“今天下午,我梦见她在化妆,化完妆以后,拿着刀子割下了自己的脸皮,当时就觉得事情不妙,才急忙赶到宿舍区看看,想不到……这之前,她和我刚才写给你的那几个人,都从一个老太的手里拿到一盒香粉,我想,问题就出在香粉上。”

    “啊!”玄麒吃了一惊,“你也有啊!”

    “嗯。”我点头道,“我也拿到了,就是拿到香粉以后,才做的这个梦。”

    姚队站起来,点了根烟,开始来回踱步:“你们看,这次,会不会纯粹就是那个粉的质量问题?”

    话音才落,房间的门被“嘭”一声推开,一个警察心急火燎,却又吞吞吐吐:“姚队,不好了,那个伤员……伤员……”

    我和玄麒对看一眼,都觉得事情不妙。

    “快走!”姚队把烟一扔,大踏步冲了出去。

    一路上,警车拉响着警笛,开得几乎要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