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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陈思思的内参一路坐着火箭在大小领导中穿越的时候,包大成正坐着救护车,被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押往传染病医院。

    上江城的传染病院远在市郊的云雾山上,那里风景秀丽空气清新,可离市区实在太远,道路崎岖难行,从某种意义上讲,上江城选择云雾山作为传染病医院的院址,是按照监狱的标准选择的。管理传染病人和管理犯人的基本原则一致,就是不能让他跑了。这样一来,押运包大成的救护车,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传染病医院。

    救护车一到医院,医院里闹开了锅。按程序,首先应把包大成送进隔离病房,而隔离病房从建成到现在,竟然从来就没启用过,临到用的时候,才发现负压系统不工作。

    那负压系统属于高科技产品,医生护士开膛的本事有,开机器的本事全无。院长大急,只得急调工程技术人员,这些人远在市区,从市区赶过来又是一个小时。

    好不容易维修人员到达,开始检修,才发现,负压系统的风道里成了耗子窝,这群耗子对于即将到来的包大成很是不满,上窜下跳强烈抗议。这也怪不得人家,虽然它们的住宅属于违章建筑,可要对它们实行强拆,事先总得先通知一声,让人家先找到安置房,这下害得人家拖儿带女,一时又找不到廉租房,眼看就要露宿街头,耗子们如何能服气。

    跟着包大成一同到来的汪市长被这群耗子惹得大为光火,耗子横行,传染病病院简直成了传染病的疫源地。汪市长的盛怒,迫使院长马上调整工作重点,将工作重点从隔离包大成调整到爱国卫生运动,把个包大成锁在了救护车里,全院上下齐心协力,大力开展除四害。

    包大成经过这场折腾,严重内急,可全院上下爱国卫生运动正轰轰烈烈,没人顾得上他。包大成被憋得脸色发黄,头冒虚汗。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有人发现了几乎要被憋晕过去的包大成,大惊,向汪市长报告:“患者脸色发黄,处于半休克状态,病情迅速恶化,恐有生命危险。”

    汪市长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是隔离治疗“非典”患者,而不是爱国卫生运动。又听说要死人,吓出一身冷汗。急令迅速转移病人。憋了两个小时的包大成才得以离开救护车。

    包大成下了救护车,却不敢走路,他怕动一下,下半身就要出事。还好,不用他走,四个武装到了牙齿的护工用担架把他抬进了隔离病房,一放下他,立即作鸟兽散。病房条件倒还不错,是个标准间,包大成挣扎着爬进了卫生间,一阵发泄,痛快淋漓。

    于是,医生们给出了包大成的第一个检查结果:患者行动失调,严重腹泻。

    这第一个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距离包大成就擒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而省领导关于上江城发现首例非典的批示,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到达了上江城。而此时,对于疑似非典患者包大成的临床诊断还没有开始。

    各位看官,大家应该都看出来了,包大成同志的被捕,纯粹就是一场误会。

    这都怪他一口纯正的普通话以及不争气的嗓子眼。

    按理说,这场误会很容易消除。只要包大成进了医院,经过随便哪个大夫,哪怕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实习小医生,甚至是江湖游医给他瞧瞧,听听胸音把把脉,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包大成就可以昂首挺胸走出医院隔离病房的大门,回到葫芦街重新做人。

    然而,事物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包大成不仅没能走出病房,反而病情加剧,卧床不起了。

    其实,包大成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变化。从葫芦街到传染病医院的空间改变,并没有改变包大成同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基本生理状态。

    但是,进了传染病医院的包大成身不由己,他真的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再也回不到牛丽丽的杂货店了。

    原因是,奉命给他看病的,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实习小医生,更不是江湖游医,而是上江城响当当的十五位顶级传染病和流行病学专家,其中不乏包大成的校友,也就是毕业于那所医学名校的高材生,个个都是资深名医,绝不带半个“伪”字。

    各位看官大约有些疑惑了,怎么资深名医还会把一个健康人看得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