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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瘦瘦小小的,穿着同样的青布衫,肩上披着一条干净的毛巾,人长的也不影响市容,就是他那双眼睛,有些不敢恭维,色眯眯的,带着暧昧。

    他正看楼上看的入神,心里也在勾画着限制级的画面,根本没有瞧见李益下来,被李益一拍一叫,三魂丢了六魄,唬的就跳离三尺远,双手交叉,作了个防备的姿势,“哪个不要命的敢打老子。”

    李益脸一沉,他可没打他,他就打个招呼而已,看小二一定是做了亏心事,才会惊慌失措,他眼睛一转,一溜烟闪到台阶的暗处,声音故意弄的鬼鬼的,“我乃冥界判官,你生前作恶多端,本该下十八层地狱,念你有悔过之心,你一一道来,本官酌情帮你调到十七层。”

    客栈只点了一盏夜灯,照不亮这偌大的厅堂,小二四处张望也没看到人影,信以为真,扑通跪倒,对着声音的方向就是磕头,“判官爷爷,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小的就有时候多赚了些外财,小的也很无奈呀,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未出生的牛仔,全家都靠小的一个人过活。”

    李益捂着嘴偷笑,小二的反应取悦了他,咳了咳,他继续沉着嗓子说话,“废话少说,刚才你为何只盯着楼下,你意欲何为?”

    小二再磕头,已有了泣音,“判官爷爷,我错了,今天那上房的姑娘下来,堂里有家公字看上了,给了小的十两银子,小的财迷心窍就答应了,让那位公子帮小的上去送饭,小的猜,那位姑娘现在一定被玷污了。”

    李益一听,玩笑全无,这小二起先只是看着碍眼,现在看着,只想踢他,他闪身出来,对着他的身体,就是一脚喘飞,怒声骂道,“好小子,竟然敢打我姐的主意,今晚就不能让你再在世间逍遥,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清白的姑娘受害。”

    小二被踢出老远,只觉气血翻腾,爬起来时,眼睛一片模糊,指着李益颤抖不止,“你不是判官,你半夜装鬼吓唬我。”

    李益昂高头,眼睛狠狠的瞪他,“判官才没空理会这种小人,你有我收拾就行了,哼,今晚非得教训你。”

    “你要在我的客栈里教训谁?”凉凉的声音响起,一盏盏明灯照亮了厅堂,客栈门大开,门外站了两排整齐的青衣护卫。

    声音就是从门口传来的,随着众人的肃穆站定,尽头慢慢踱来一个摇头折扇的公子,一身浅紫衣袍,上面朵朵缥缈祥云,精致华美,在夜色中散着迷离的光芒,衬出他渺渺脱尘。不是那无良主仆是谁。

    小二见是客栈的主事到了,眼睛一亮,连滚带爬的就匍匐在了杜斌脚下,不无谄媚,“主子,就是这个人,他要在客栈闹事,主子,您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然,他会认为我们客栈好欺负。”

    杜斌撇了眼,要抓住他袍角的小二,轻飘飘的闪开,继续往前走,“我要教训谁,要你来教我?”

    小二更是惊恐,全身发寒,他犯了一个要命的错误,主子的动作是不能怂恿的。他连悔过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其中一个站着的护卫敲晕了,快速的拉走,像是在拉一具尸体。

    杜斌没去看小二,不好奇手下会怎么处理,他不喜欢在他面前搬弄是非的人,玉色的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可原地的李益却缩了缩脖子,发誓以后见到这个人,一定要绕道。

    某人还以为他英俊潇洒人见人爱,笑的很和善,站定在李益的面前,似笑非笑,“难道我画的图有误,你们怎么往心月教相反的方向走了,就算你看不懂,非花总看的懂吧。”

    李益撅起嘴,一扭身坐在了最近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瞅一眼站在杜斌身后的掌柜,“我还以为我进了黑店呢,我还没进门,就被青衣卫包围了,你这店门槛也特高了。”

    杜斌回头望一眼在擦汗的掌柜,再回头眯着眼笑,幸灾乐祸,“也许你看起来像是坏人,所以他不敢让你进来。”

    身后的掌柜,腿一软,差点站不住,还好主子没有发难。提高的心才放下了。只听的杜斌继续说道,“只不过他认为你长相不好就算了,非花如花似玉的,哪个瞎了眼的奴才,让青衣卫围攻她的。”

    掌柜站不住了,扑通跪倒,老泪横流,煞是凄惨,“主子恕罪,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青衣卫都蓄意待发,杜斌一声令下,掌柜的就被判了刑,李益被茶呛到了,这气氛也太凝重了,“咳咳,不怪他们,他们没看到非花。”

    杜斌淡脸的神色骤变,“你说什么?”那神情只要李益说非花不在,他就把他轰出去的意思,非常的变脸。

    李益心跳了跳,被杜斌冻住,恼怒了,他想起客栈那个黑衣人穿的衣服,和那风格,和眼前这人都一样的,他还来质问他,他还没找他算帐呢。他也昂起头,话里有话,“那天,我们去了客栈,那客栈有青色的标志,和你那招摇的标志一模一样,我们一进去。里面没有一个活人。”

    杜斌的脸色不能再难看,折扇重重的敲在桌在,发出好大的响声,“说重点,不要提些有的没的。”

    客栈被血洗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查出是谁所为,这么说来,非花也刚巧碰上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