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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离淡撇了眼李益,率先抱着非花上楼,如果不是听到熟悉的名字,他也不会下来,不会知道她性命垂危,“跟我来。”

    李益嘟着嘴,跟了上去,单离命令的口气,让他不喜欢。但非花在他手里,他只好听话跟上去,进了他的上房。看着他把非花抱向床里,“你是姐的什么人,你有办法治好姐么?”

    单离放下非花后,手按向了她微弱的脉博,神色更冷,扫向一边喋喋不休的李益,“你过来。”

    又是命令的口吻,李益龟速过去,单离也不说话,抓住他的脉络,凝神感觉,神色大变,手上用劲,就要捏碎李益的手,“蠢货。”

    李益急退,差一点他就成废人了,手揉的要断的手腕,他鼓着腮帮子,“你干嘛,我的手跟你又没仇。还有你突然骂我干什么,我又没做错事。”

    单离只是冷声吩咐,“把续命丹拿来。”

    李益一愣,他手里哪来的续命丹,下一刻,只觉黑影一闪,地上就毫无声息的跪了个黑衣人,沉声回颤,“主子,续命丹只有三颗,要制成丹药极不容易,如果用于不相干的人,物不所值,请主子三思。”

    单离只要伸手,沉声回道,“什么时候我的决定李经过你同意了,拿来。”

    黑衣人身子一震,从怀中掏出一个碧青的瓷瓶,打开精致的花纹瓶盖,芳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室内,让人精神一震。他小心的从中倒出一颗滚圆的雪白药丹,呈给单离,“主子恕罪,小人没有这个意思。”

    说完,他悄无声息的再次消失,如来时的突然,单离没应,只是抚起非花,用手顶开她紧闭的唇,把丹药放进她嘴里,然后合上,让她含着。才望向一眼担忧的李益,“要不是你莽撞用内力给她疗伤,她也不会伤上加伤。”

    李益听了,眼睛一红,原来都是他的错,靠近看非花的脸色,一点好转的意思都没有,“你的药有没有用,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单离摇头,续命丹只能拿来续命,不让气弱的人断了生机,对她身上的毒还有她的内伤,并没有太多的帮助。“她闻过什么香?”

    李益偏头想了想,想起那卑鄙的男人,牙咯吱咬了起来,仔细感受,他记起他在教中后院好像闻过,“像是紫恋草,对,就是紫恋草,我小时候睡在它的身边,结果睡了三天才醒来,把娘亲都吓哭了。”

    眼一眯,紫恋草,只结紫色的花瓣,一枝上开五朵妖野的紫色小花,从不成双,另一个名字叫迷恋,花香极易亲近异类,因为不想落单,是个可怕的花草。只要闻多了它的花香,就会陷入沉睡,如同梦境一般,一般人根本走不出迷雾,李益能多梦中走出来,怕还是他娘亲用尽方法才唤醒的。一不小心,他就成活死人了。

    非花显然吸的不少,唇色青黑,泛着浅紫,可能现在她已陷入了无边梦境,她的梦并不美好。

    安静的非花开始挣扎起来,手也开始挥舞,说着梦话,“不要,不要杀我爹娘小羽不要,都滚出我家”

    非花陷入梦魇中,痛苦的记忆纠缠着她脆弱的神经,她开始又觉得回到那无助而又绝望的夜晚,她的童年,都被无情的打散,“不要”

    单离脸色骤变,找住她乱挥的手,另上只手,急点她胸口的穴道,合上那张开的嘴,非花这才安静下来,只是眉头还是紧紧的蹙起。细汗布满了她的额头。

    李益连忙上前,非花的挣扎他看在眼里,只恨不得把她摇醒,“这是怎么回事,姐会那么大反应,是不是你的丹药有问题?”

    单离只是挑了床内的绵被盖在非花的身上,没有回答李益的质问,非花的梦魇在他意料之中,他博览群书,也找不到一种消除紫恋草的疗法,这种迷香,有反吞噬的负作用,一般人都不会用。也就没有研制解药。

    非花的痛苦,他能隐隐感觉到,却无能为力,“你先出去,她我自然会治好。”

    李益莫明的就信了单离的话,他看不出单离的恶意,也只能拜托他,“一定要帮我治好姐,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她在做噩梦。”

    李益出去,单离淡然的望着又要挣扎的非花,连她的痛苦,都像是转移了,抚了抚胸口的位置,这是什么感觉,他的心也受伤了?

    没有人能解他的疑惑,他身边的人不是仰望他,或是仇视他,所以他露出不解的时候,只能继续不解下去,照着心底的声音,做下去,“退下吧。今晚都不要靠近这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