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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参灵芝什么的,可以补身体,却补不了不断受创的身体,或是补不上她微凉的心,非花任公主把她拉到席位坐下,她的要求她的一时兴起,都一一应下,“谢公主赏赐。”

    驸马一直不发一语,公主也绝口不提,李益的情况,非花也不主动问,她这一来,好像就是长辈对晚辈的嘘寒问暖,可非花知道,没那么简单,他们不是她的长辈,他们也不会把她当成亲人,只有利益,暂时的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丫鬟送来一盘盘精美,而飘着芳香的糕点,新鲜若刚摘下来的椰子和葡萄,女子喝了暖身的醉春,样样繁奢,不易得到,也不易制成,全是按独门配方所精心制成的。

    “非花,尝一口这椰子糕,是南海的特产,只有南海最新鲜的椰子汁加上南海最新调配的绽粉,才有南海的味道,京都是吃不到的”

    公主说着南海的特产,眉宇间还有得意之色,为南海的特产而自豪,非花有礼的接过,小咬一口,抿嘴细嚼食了,随后绽开浅浅的笑容,“甚是美味,谢公主赏赐。”

    为南海自豪的公主,是否可以说乐不思蜀,如果非花没记错的话,她是现在在南海没错,但她可是正经的京都公主,她在京都生活了十几年,不比在南海生活的少。

    换了口味,可以为南海自得,非花可以为她的出嫁从夫的理念,而对她恭敬么,可惜,非花余光只见驸马一直未言,她没有出嫁从夫的自觉,她还是京都的公主。

    不弃身份,却弃了它的习俗,公主不可谓是个贪心的人,吃着椰子糕,非花的眸子清透如水,没有一丝的波动,贪心也不好,清心也罢,与她何干。

    她不会去防备着公主会不会在糕点上下毒,防不慎防,不如不防,什么毒都不见得,能让她当场毙命,不能让她当场生还的毒药,就是一个祸患,她绝对会让下毒之人,自食恶果,还复的习惯她还是有的。

    三人各有所思,用着糕点的表情,还是淡然而纯粹的,能维持多久,非花不知道,既然不是她做主,只觉屏气凝神,其他的就让做主的决定好了。

    茶点过一遍,醉春过三巡,室中飘着茶点的甜润气息与醉春的温婉酒香,加上长期点着的熏香,闻之让人欲睡。

    一个个站在两旁的丫鬟,神色都陷入迷幻中,清醒的只剩下非花三人,这些东西一样一样拆开来,确实没事,全部加起来,吃了也没事,只有闻过混合的味道,才是顶级的迷香。

    而这迷香,只对没有食用过的人有用,因为非花脑子清醒,一丝晕眩感都没有,抬起眼,微望着一个倒下的婢女,非花的面色不改,只是回头,凝视悠闲的喝着茶的公主,“王爷的情势可还好?”

    没了先前的热情,公主脸色沉重几许,却更真实,这才该是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表情,那些在孩子性命垂危时,还能露出笑容的人,不是人是禽兽。

    她明媚的脸,还是艳丽逼人,气质永远的尊荣,不可侵犯,保养得宜的皮肤,透着鸡蛋壳般的光滑透明,只是现在看来,思中有些斑驳,“益儿现在已是昏迷不醒了,经脉在我夫妇二人合力之下,没有再枯竭,可是,已失去精气,如果久了,一样会变成废脉,益儿他快不行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快不行了,非花的身子晃了几下,公主的哀凄,让她伤感起来,霍然站起,“以公主与驸马的学识,都无法根治这种怪病么?”

    公主摇头,人一下子苍白许多,“我就益儿一个孩子,如果可以,我愿意以命换命,把我的经脉全部给他,可是,都是徒劳,益儿他,恐怕”

    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李益就是她身为母亲最大的安慰,已到中年的她,已无法再生育,如今她的安慰很快就将湮灭在土中,让她如何不伤情。

    非花再次晃了几下,手扶住了桌沿,额头的汗,更加的密布,无法想像他可爱的脸,慢慢枯萎,他明亮的星眸再也睁不开时的遗憾,与深深的心痛,还有他再也无法开口,叫她姐姐的事实,“不,王爷不会出事的,公主,请让非花见王爷一面。非花一定倾尽全力,帮王爷去除病根。”

    公主深深的看了非花一眼,她明眸中满是痛惜,比她这个亲生母亲,更加的痛苦,更加的忧心的决心。

    她扶着桌子站起,走向坚定望着她的非花,定定的望着她的眸子良久,看到了她不移的直视的目光,她撩起裙摆,猛然跪倒,高贵的头颅低了下去,“我单云谢姑娘对我儿的照拂。”说完就向非花磕下头去。

    驸马惊的也站了起来,堂堂公主,竟然向个江湖女子下跪,真是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