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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家,无非是因为我奶奶和他们“李家人”。我想我有必要介绍一下我的奶奶,李浩兰。她生于哪一年我不清楚,他自己也不清楚,她永远都是和爷爷一起过十月一日的生日,心情好还得过个重阳节生日。

    她多大年纪,我们也不清楚,反正是生于解放前。文革的时候当过造反派,当过妇女主任,早年传闻很多。这些我在前面已经说过。她人缘不算好,李家人在她老家村里的人缘也不好。

    “李家”没有什么钱,早年一直是中农,即使到了现在家里也还是种地。种地倒没什么,现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往往能比所谓的城里人更早拥有自己的房子。

    但偏偏“李家”就出了那么几个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家伙。李峰就是其中之一。

    按理来说,我还应该叫李峰一声哥,他是奶奶弟弟的孙子,但比我大很多,但比我那个同样游手好闲的同父异母哥哥大不了多少。

    这次的事件,起因在于奶奶说的那个子虚乌有的神马银元,而推波助澜的家伙就是这个李峰。

    言归正传。

    我回到家的时候,是老爸开的门,他看到我的样子一脸诧异,然后转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妈,说:“你叫他回来的吧?”

    我对老爸的这种说法很是不满,但也不好发作,脱了鞋子进门。

    家里的气氛非常紧张,老妈说:“怎么,需要我叫么?儿子关心我们,回家看看不行吗?”

    老爸没办法,我听见他重重叹了口气,然后自己回了房间。

    这种剑拔弩张的架势让我也有点惊恐,我问沙发上的老妈,说:“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老妈说:“一会儿李家就有人找上门来,马上就要到了。”

    我说;“这么嚣张?还敢上门来兴师问罪,这都哪跟哪?”

    老妈说:“他们已经疯了。”

    我说:“就还是为了那几块破银元?”

    老妈说:“在他们眼里,那就是几十万。”

    我一时间觉得啼笑皆非,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说:“那一会儿”

    这个时候老爸却又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我身后,说:“阿誊,一个会儿有人过来,你自己先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我们处理好你再出来。”

    老妈瞥了老爸一眼,样子特别愤怒,我没多说什么,按他说的办,自己进了房间。

    人很快就来了,不间断得按门铃,我坐在房间里,听着这声音,估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流氓收保护费。后来我听见了爹妈招呼客人的声音,我把脸贴在门上仔细听外头的动静,判断来了几个人。

    不过也许是本屌到这个时候脑子还比较迟钝,所以一直搞不清楚来的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

    他们坐下开始商谈的时候,我就这么一直贴着门听着,我知道老爸不想让我介入家庭的纷争里,但我很怕老妈受到伤害。

    他们的声音一开始并不大,我也只能听见几个零碎的词,不过据我估计还是跟银元有关。当然也很奶奶的财产有关。

    我心想:我去!奶奶还没死,就争上遗产了,对了,奶奶就算过世了,爷爷也还在世,我奶奶这一辈子口碑虽然不算太好,但至少过得清贫节俭,她到底是有多少私财值得你们这样争抢?

    想着想着,外面的声音开始大了起来,我听见一个男的大声说:“你们家不是没什么钱么?那林誊读书的钱哪儿来的?我tm查过那地方了,一年学费几万,你说你们这些钱是哪儿来的吧?银元,存折,还有什么?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奶奶虽然不喜欢老妈,但因为老妈会办事,任劳任怨,所以有几次存取款的事情是让我妈去做的,包括养老保险的办理等等这些琐事,我妈都是忙上忙下尽心尽力,但问题就出在这里,因为有钱从我妈手中经过,所以就成了“李家”兴师问罪的理由。

    我听见我妈的声音:“你说什么鬼话?你的意思是我拿了老人家的钱?你有什么证据?那些钱是我和洪涛就是我爸辛辛苦苦赚来的!你在我们家叫嚣什么?你凭什么?”

    “操,你不就一第三者插足么?这么多年你倒登堂入室了?”我知道李家人张狂,但没想到这么嚣张,我估计他根本不知道我在这里,而且因为老爸一直顾忌奶奶的面子,不太敢对李家人怎么样,所以口无遮拦,继续说,“你跟你那个野种,这些年花了咱家多少钱?操,就凭你还敢跟我叫嚣?”

    我爸好像也忍不住了,说:“李峰,你说话注意点,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长辈。”

    “你过来想得到什么结果?闹事?要钱?”这个时候老妈反而冷静了,不过声音还是很高,我听得很清楚。

    “我不管那银元你们得了没得,还是花掉了,你们立刻把这些年从老人家那里骗来的钱一分一毫的给我算个总账,我不在乎这些钱,但我要给老人家的亲戚们一个交代!”那个李峰又说。

    我算是明白了,这个李峰无非就是个地痞无赖,没有证据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而且当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

    我妈说:“我们一分钱没拿,凭什么写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