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鱼玄机的事情算是圆满解决。我也就接着开始了我的练拳习兵法的生涯。

    在练拳之余,我也曾经询问过聂隐娘关于所谓武林、江湖的事情。然而答案让我遗憾。

    在这个时代,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武林、什么江湖。

    在更早的时候,也没有。

    武林、江湖的出现,就代表了一个非主流的强大力量出现,他们往往更接近市井,更接近社会底层。

    而这,在朝廷力量强大,或者门阀世家力量强大的时候,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的。朝廷和那些掌握了社会绝大多数资源的门阀世家,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可能威胁到他们利益和安危,却又不受控制的力量出现的。

    直到后来,晚唐和五代时期,门阀世家体系崩溃,而宋代的朝廷一方面商业发展,底层社会的力量逐渐增强,另一方面,朝廷军力衰弱,这才有了江湖的萌芽。江湖门派、帮派,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出现的。

    当然,在唐朝以及唐朝以前,江湖的萌芽也并非没有。

    比如说战国时期的游侠,韩非子就在他的《五蠹》中就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此所以乱也”,将游侠和儒生一并斥之为对统治不利的蛀虫。

    而在汉朝,这方面的代表则是所谓“豪强”,当时最著名的豪强代表就是郭解。汉武帝之所以要诛豪强,同样也是为了消除对统治不利的因素。

    而在本朝,所谓“游侠儿”,所谓“豪侠”都可以看成是江湖的萌芽。本朝文人的笔记小说中也记载了许多关于他们的传奇事迹。这些记载,在后世,成为武侠小说的渊源所在。

    然而他们并没有形成一个大规模的潜势力,更没有一个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江湖、武林那样的松散体系。

    此时,深山野林中,多有高人隐士。离长安最近的隐士居处,就是终南山了。以至于有些人为了得官,故意隐居在终南山,从而进入仕途,被人嘲讽为“终南捷径”。当然那都是末流了。

    真正的高人隐士们,往往有武艺出众之人。他们也将自己的武功,传授给一两个弟子或者身边的仆人、小童,这应该就是江湖门派的萌芽。但是他们还没有形成门派,只是一种传承武艺的方式而已。

    另外,民间也有许多武艺出众之人,以种种身份跟普通老百姓居住在一起。他们的身手从来都是隐而不露,除非到了某些极端的时刻,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竟然还有一副好身手。

    武艺的来处,还有另外一个源头。

    很多门阀世家也都有自己的家传武艺,唐时有许多将军,他们的武艺都是来自家传,这应该就是后世武侠小说中江湖世家的雏形。

    知道了这一切,我曾经幻想将江湖势力收为己用的想法也就成空了。

    看来,要配置自己的势力,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妄想一步成功是不可能的,还是脚踏实地的做事情吧!

    熄了那些痴心妄想,我对训练假马球、杂耍队的事情更加上心了。

    由于我来自后世,当时骑马已经成为了一种有钱人的运动,我一个小老百姓,顶多在动物园见见真马,要想骑,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而大唐时候,马匹的使用非常普遍。就算是普通人,也往往有一身好骑术。甚至就连女子,也大多数骑术不弱,相比起来,我就太差劲了。

    普王虽然年幼,但是却从小开始学习骑术。当然小时候骑的都是小马。他的骑术也是很不错的。但是我这个鹊巢鸠占的家伙,却压根不会骑术,这就有点太过了。

    幸运的是,普王的灵魂虽然消失,但是记忆还在,对于骑术的记忆还有留存。虽然记忆并不等于身体的能力,但是好歹也有了个揣摩的方向。

    于是我每天练完武后,就开始分析研究那关于骑术的记忆,一面在脑海中进行推演训练。我的记忆力、思维能力,在吞噬了真正普王的灵魂之后,得到了很大的加强。进行思维推演和思维模拟训练并非难事。(现代科学研究证明,通过思维的方式进行运动训练,有助于良好的形成运动反射模式,效果虽然不如进行实际的训练,但是也有不错的效果。)

    我现在还不敢亲自上阵去骑马,原因很简单。思维训练虽然有效果,但对于我这个从来没有骑过马的人,就算有骑术记忆帮忙,也并不能够一下子就让我达到原来普王的骑术水平。

    所以,在没有十分把握的情况下,我并不敢实际操作。至少,也不能让我的骑术水平跟原来的普王相差甚远。

    幸运的是,我的进展非常快,这主要得益于我对太极拳的练习。

    太极拳的练习,除了每天打太极拳的套路外,还有站桩练习。而实际上,后世的人们练习太极拳之所以往往难以用于实战,顶多只有个强身健体的作用,固然有很多原因,不过没有练习过太极桩功,却是很大的一个因素。

    可以说,练太极拳必须到了打拳的时候,有一股热流顺着你打拳的动作在全身运动的时候,才算入门。这就是所谓的“得气”。当然这得气得到的东西,很类似于武侠中的真气,但却并不是真气。因为这个气并不走经脉,而是直接在肌肉内,成片的运行。勉强要说,可以叫做混元气吧。

    前面已经说过,武侠小说中写的那种可以在身体内外沿着自己或者别人的经脉自如运行的真气并不存在。混元气也并不能被随意调用。打拳的时候,混元气会自然的形成一个固定的条件反射模式。在实战时,不需要用意识去调动,就会根据这个模式自动的运行,增加攻击的威力。对体内的混元气,你顶多可以调整其威力,但并不能控制其运动。

    在晚唐时期,混元气的概念还并没有被提出来。实际上,要晚到近代,清末的时候,才有人提出了混元气的概念。而在我的《太极拳谱》中,我将这个概念提前一千多年提了出来。

    形成混元气有两个方法,一个是打拳,但是这种方法见效很慢。而且如果打拳的时候动作不标准,意识不到位的话,打一辈子拳,也就只等于作一辈子体操。要想产生混元气是不可能的。

    而另外一个方法,那就是站桩了。这个方法是产生混元气的最主要途径。

    我的《太极拳谱》中的站桩之法,融合了许多内家拳,诸如“形意”、“八卦”、“”、“咏春”、“大成”等拳法的站桩之术。可以说就算在后世,也称得上是桩功的集大成者,练起来自然非常有效果。

    而我现在年方十岁,体内的元气并没有随着成人之后而逐渐消耗。炼气产生于体内元气的混元气来,自然更是快捷。

    不过我的速度也太快了点。第一次练拳就得气了。不过练了半个月桩功,居然就产生了较强的混元气。而打太极套路的时候,混元气也很快的形成了条件反射。

    有一次,我不小心在练拳的时候击中了一块砖头。本以为会让拳头巨痛。不料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混元气,如同电光火石般附着在我的拳头上,居然一下子将那青砖击得裂成几块!而一般十岁的小孩,就算想搬动那青砖,也比较困难。

    只是,后来我再测试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法让青砖开出一条裂缝来,倒是让我的手疼痛无比。不过那一次的经历,也已经让我信心大增,练武的劲头足多了。

    如此快的修炼速度,让我惊讶无比。要知道,为了培养和我推手的对手,我在自己练习太极拳的时候,也同时给那些找来的孤儿中挑选比较聪明刻苦,身体较好的人也在同时练习。

    他们的年龄跟我差不多,修练安排也差不多。但是这半个月后,他们也不过刚刚得气,不要说用混元气击裂青砖,就算一块瓦片都击不破。而他们的原本力气,比我要大不少。

    究竟是我这个身体天生就是练太极拳的料,还是我的灵魂因为强大了许多,所以连带着让我的身体也改造了不少?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总而言之,现在我的武功,勉强也能说是小成了。

    武功有成的人,身手敏捷,反应较快,因此对其他的运动学起来,也很容易上手。骑术也是同样的道理。武功小成的我,实际的骑术水平,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于是乎我信心百倍,专门找了一天,准备开始我的骑术练习生涯。

    我并没有去找原本普王练习骑术的小马,造我的想法,我已经在各个方面都全面的超过了原来的普王,骑术这个方面,怎么也不能弱于他。所以我专门牵了匹成年人骑的高头大马,趁中午大家都在休息,拉着马奔向宅子里用来骑马练球的校场上。一看周围没人,连忙抓住缰绳,深吸一口气,用力一跃,自以为姿势优美的上了马背。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声大叫:“喂!”

    马儿一惊,移动了几步,我立足未稳,“扑通”一个倒栽蒜,狠狠砸在校场上……

    我正摸不着头脑,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痛得我嘴都合不拢了。

    还好虽然是倒栽蒜,只是摔得鼻青脸肿的,没受什么严重点的伤。不然,我还没去闯外面的大风大浪呢,却栽在一匹马上,这也太不甘心了。

    究竟是谁干的?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心中充满怒火!

    “嘻嘻……有人马上爬,跌个大马趴!爬起来一看,原来是傻瓜!”有人拍手唱道。声音倒是清脆得跟银铃般似的,但我听来却一点都不好听。不,是非常的难听!

    回过头来,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当然,跟现在的我相比,我不得不承认,是她比较“大”。

    小姑娘一身红装,却并非传统仕女的打扮,而是类似于胡服的紧身衣装。就大概跟后世的运动服差不多功能,都是运动时的衣着。不过小姑娘很是爱美,在肩上还披上了绿色的帔,脚下是一双粉红色的马靴。整个人看起来红绿相间,加上小姑娘那可爱漂亮的脸蛋,既活泼可爱,又带有几分青涩的美丽,十足一个即将长成的美人胚子。

    我歪着头巡视欣赏着她全身上下。目光重点落在了已经有些突出,但是却还远远不够丰满的胸前,暗地摇摇头,又将目光移到了她的手上。

    小姑娘的手上,捏着一根较短的马鞭,马鞭上还装饰了些明丽的花纹之类。那双手白嫩如玉,样子十分优美。再加上露出半截的藕臂,嫩得几乎能够掐出水来,十分诱惑人。我都忍不住想上去试试是不是真能掐出水来了。

    果然是一个美丽的小姑娘。虽然稍嫌青涩,不过没关系。我现在也还没长大嘛。等我长大了,她不就正好能吃了?

    我心中转着这样的念头,方才的怒火,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几乎是目瞪口呆的望着小姑娘,一时间也忘了发火。

    “咯咯咯!”

    小姑娘忍不住发出了脆得如同银瓶匝破般的笑声,笑得都弯下了腰。好半天才直起身来,一面在空气中轻轻挥舞着自己的马鞭,一面用那葱白玉指对着我指指点点:

    “呆瓜,果然是个小呆瓜!姐姐还说你多有本事,原来却只是个呆瓜!瞧你那上马的样子……嘻嘻……”

    小姑娘话没说完,又笑弯了腰。

    我尴尬的揉揉鼻子,郁闷得不行。看她还在笑,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咳咳……尔乃何许人也?竟敢吓唬于孤?你可知道孤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