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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真子要保释玄虚子,警方当然会给些许的面子,况且这是镇长答应过,却没有办到的事情。

    监牢出现僵尸,在西中镇闹得沸沸扬扬,接踵而来的事件,把整个镇子都悬了起来,不少人因此搬到乡下。如此一来这里就更冷清了,白日如空城,夜里如鬼域,连家禽牲畜都躲在圈中不肯出来。

    远处几声狗吠,地上几抹月光,林木在风的威逼下沙沙作响,张牙舞爪地向人们示威。目光顺着窗口远眺,穿过那片林木,再经过墓江,就是西周墓葬群,那里早已被炸成了马蜂窝。身居为官,竟为一己私利,不顾苍生死活,定会惹来天谴。

    阿牛坐在软塌上,目不转睛地望着玄真子,掐着下巴细细地思量着。

    玄真子转回视线,“怎么,还没想起来吗?”

    “我只记得救我的姑娘!”阿牛想着指柔的模样,不禁傻傻一笑。

    “你不会真的失忆了吧?我是玄真子,你不记得了?”

    “我们真的认识吗?我和你一样也是道士?”阿牛反问着。

    “看来你真是失忆了!”玄真子吩咐他脱掉衣服,“那里有镜子,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阿牛听从玄真子的吩咐,赤裸着上身出现在镜子前,胸肌上那枚奇怪的印记显露出来。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理解和好奇,自己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此后的一件事令他更加惊讶,玄真子的肩头居然有一枚一摸一摸的印记,这似乎已经向阿牛说明了什么。

    未等阿牛询问,玄真子便讲出两枚印记的来历。

    “修炼玄天道法时留下的道印?”阿牛不可思议地摸了摸胸口,这才相信自己是茅山道士,“我也会道术?”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玄真子,语态中有点小小的兴奋。

    玄真子点着头,随即又摇起头,“你的真气封在这里,所以你失去了记忆!”他指着阿牛的脑袋,“记不起口诀,也就没办法运用道术!”

    “那怎么办?”

    “我可以尝试帮你调和真气,打通经脉,是否能恢复记忆,我也不敢保证!”

    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要有一点的机会,也要试一试。

    阿牛平躺于软塌之上,玄真子手持黄符两道,分别贴在床头和床尾,一道镇尸,一道护心。十指在阿牛周身穴位间游走,每一次都注入些许的真气,尝试为其打通经脉。

    就在阿牛昏睡之时,身体突现的艳红,阻断真气的运转,同时把体内的真气排挤出来。它游走在阿牛的血脉之中,与外来的真气相互抵斥,这种现象玄真子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道士年少不可亲近女子,否则身体必泛红光,与真气相斥,轻者身体遭损,重者筋脉堵塞,真气全无。

    想到这里玄真子心惊肉跳,难不成这小子近了女色?

    道士并非不可娶妻生子,但近女色如遇经血,真气必定受损,甚至难以恢复。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指柔的经血做药,阿牛的小命根本保不住,仔细想想经血之事利大于弊,无论是真气全丧,还是失去记忆,都比丢掉性命强。

    可玄真子不知道来龙去脉,以至在阿牛醒来时,劈头盖脸地叱责了一番,“你有负师父教诲,竟亲近女色,以至真气全失,我真想替师父教训你一下!”

    玄真子的话令阿牛十分不解,“近女色?你在说什么?”他用力地回忆着过去的事情,可脑袋里仍旧一片空白,于是他转开话锋,“为何我仍旧记不起过去的事情?”

    玄真子只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离开了,阿牛仍旧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这里只是一间小小的客栈,二楼的房间是那样吵闹,隔壁总是传来春猫般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