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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的石头暂时落下,丁一一夜好眠。天亮时,伸个懒腰,起床洗漱,精神抖擞的出门,例行每日晨跑。

    林文凤恰好与她相反,黑眼圈浓重的像是黑墨水画上去的,头重脚轻,差点挪不动步子。

    刘三燕见姑娘的样子有些不太好,难得慈母心发作,伸手去摸林文凤的额头。

    “凤儿,好点没。”

    林文凤扶着门框,有气无力的道,“妈,头还疼,我想请假。”

    自前天下班归家后,林文凤就病了。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急的。

    被丁大明在厂门口捅穿五百块钱的事,她羞愤交加。虽说情急之中找了个理由,可总觉得大家都不信。更怕一传十十传百,传到父母和街坊邻居耳中。

    以至于休息日时,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找借口头疼。

    刘三燕对林文凤抱有极高的期望,不无可惜的想,昨儿贱丫头出去晃荡一整天,摸黑回家,文凤头疼起不来床,白白错失大好机会。

    可不能一错再错,必须赶快好起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呐。

    “我一会去厂里给你请假,你在家好好休息。”

    林文凤心下一惊,千防万防就怕家里人知道。

    不行,妈坚决不能去。

    用毛巾狠狠洗了把脸,强颜欢笑道,“妈,我好点了。”

    刘三燕再去瞧时,姑娘的脸色的确好了许多。心下纳闷,没吃药没也没看医生,才多大会没事了,难道是躺出来的病?

    “妈,吃完饭,我去上班。”

    “去吧去吧。”别再睡了。

    林文凤喝一口停一下,勉强解决一碗粥,“我上班去了。”

    林振兴斜眼瞅着,这丫头不对劲。

    算了,不多管闲事。

    在家躺一天就要扣一天的工资,不去上班难道让他养?

    林文凤走得小心翼翼,又特意绕道,不敢从丁大明送她回家的停靠点经过,害怕他在那堵人。

    一路上战战兢兢,如同惊弓之鸟,颇不容易。

    顺利抵达纺织厂后,一口气还没来得及长舒,就收到四面八方的注目。

    吞下嘴里的苦涩,默默的回到座位上。

    她惯会装样,最擅长楚楚可怜。

    不一会换了副模样,眼角红通通的,时不时滴几颗金豆豆,委屈的模样勾起周围人同情心大起。

    “文凤,你咋的啦?”

    “三奶奶的儿子在家闹腾着要钱,爸妈让我出。”

    “那个人就是个无赖,你爸妈不管管?”

    “怎么管,她是我爸前妻那边的亲戚,姓丁,仗着家里的老太婆在世,辈分高,隔几个月来一趟。我们好吃好喝的伺候,他还不满意,醉酒就闹事,回回走时大包小包扛一身,便宜占尽。这次更离谱,张口就要五百块钱。”

    “五百?”一众同事倒吸一口凉气,我滴个怪怪,口气不小呀。

    有人疑惑,“听说你那个继妹在供销社上班,那男的咋不去找她,为啥找你?”

    “你当他傻啊,人家一个姓的,当然找外姓人要呀。”没等林文凤回答,已经有知心大姐抢答了,说得理所当然。

    林文凤一边抹泪一边点头,万分感谢知心大姐替她找答案。

    “文凤,他们还是当你们好欺负。”知心大姐拍拍林文凤的肩,他们指谁,你们指谁,一目了然。

    “文凤,要我说,这种亲戚不能太纵着。”

    “什么亲戚,跟文凤他们压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