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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柳条傻笑啥呢?还不快给这位大妈称“猫爪子”。”周小河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来省城快两个星期了,基本适应了省城的生活,不再像刚来那会儿看到车就心慌,话也不敢多讲,生怕讲错了被人笑,被人打。

    其实省里人哪有周张说的那么可怕,来他们商店买东西的人大多数都挺可亲的,那些婶子大爷打听的最多的就是叶子哪去了?啥时候回来?不光如此,还经常送点吃的,送一两件旧衣服给他们,他们不收那送东西的人立马变成叶子口中的傲客特难缠。

    “小同志,这单子上卖山货的是不是你们这?”老太太眼神不好生怕走错了门。她家邻居昨个儿在纸上这店买了点松蘑烧肉,嘿~那香味在他们家属院盘旋了半休儿。

    “就是俺们这周家屯土特产商店!”柳条语气里满是骄傲,当然还有对叶子姐的深深崇拜,不管是对店里自选式的购买方式,还是为打响他们特产店印的宣传单子无处不巧思,最让她感慨的是她还把特产店闪亮凳场的机会留给了她和小河。叶子姐真是一个既无私又纯粹的人,是她学习的好榜样。(叶子:妹子你想多了,她那是单子没印出来,货架没做好才把机会留给你们的。)

    周小河递给老太太个小筐,老太太把自个儿的菜篮子给他看,“大妈你是第一次来咱们店吧,咱们店的东西都是用咱们屯特制的小筐装了称,所有的土特产你可以自选。也可以俺们帮你称。”

    老太太进去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她问周小河就答;她不问周小河就随她选。

    “你们这连猫爪子菜都卖。”

    “这也是咱们大山里的特产咋能不卖。全都是现采的新鲜又美味。”

    老太太笑眯眯地盯着周小河。“小伙子不老实猫爪子菜闹饥荒那几年俺可没少吃,明明很柴还混着淡淡的苦味。”

    忙完一单熟客生意的柳条脆生生的介绍起猫爪子菜的吃法,小河也在旁总结道;“要说猫爪子还是炒肉最有滋味。”

    老太太掐了把猫爪子菜的嫩茎,又看看价目牌,指挥小河来一斤。

    老太太在店里耗了半个多小时,晒干的松蘑,榛蘑,木耳各来了二两。又在小河的介绍下对米糠油心动不已,可惜她没带油桶。

    老太太买完东西没舍得用粮票,付了个比付粮票贵四分之一的价格美滋滋地把东西给带走了,这时代的老太太就喜欢攒粮票,可叶芝更看重钞票,所以土特产店就一切向钱看了。

    空闲下来,周小河又问起了柳条刚才在笑啥?

    “俺刚才在想咱们走的前一天在叶子姐家,一蛋那小子可把叶子姐气得不轻。”

    周小河也露出了八颗牙,“一蛋那小子就是欠抽,也不知她俩和好没?”那天一蛋可是被叶子打出周家的。

    ……

    一蛋盯着糊吃海喝的同学一脸悲愤。

    狗子嘴里塞了颗卤蛋。手里还拿着两颗贱兮兮地在一蛋眼前晃,边晃还边苦口婆心道:“叶子姐一回来就说找天带俺们野炊。你说你咋不多长个心眼,得罪谁也别得罪她呀!”

    一蛋眼巴巴地盯着卤蛋,“快给俺一个!”

    狗子躲得很快,他好不容易抢到的咋能便宜一蛋,何况叶子姐还没理他呢,他可不想跟一蛋一样的命运。

    “狗子!”一蛋越喊,狗子就跑得越快。

    他看着8米外趴在蓝布上恨不得把脸埋进蛋糕里的狼娃,有种被她抛弃的感觉,他坐在桃花树下一点也感受不到春末夏初季节交换的美好。

    黑宝圆滚滚的身姿在淡红粉绿相间的桃园更是份外扎眼,它慢吞吞的滚到他眼前晃晃脑袋,拍拍大肚子。

    他跟黑宝称兄道弟好多年咋会不知道它在笑话他。

    “啊~!”一蛋扑向黑宝,黑宝可兴奋了,吃饱了就得动动,不然咋维持它的好身材,一蛋格格不愧是它肚里的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