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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公公,别来无恙啊。”

    正当乐启站在御书房内看着成山未曾批改的奏折犯愁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略带玩味的声音。

    乐启扭头一看,只见兵部尚书之子谢清晏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谢大人。”身为万岁爷的心腹内侍,乐启清楚的明白看似不靠谱的谢清晏已经被万岁爷收入麾下,是自己人。

    “万岁爷留下了这烂摊子,让乐公公费心了。”瞥了眼御书房内陈列的整整齐齐的奏折,谢清晏原本纨绔的神色忽然变得正经起来:

    “这里就交给我了,只是我来御书房之事,还需要乐公公帮忙遮掩一二才是。”

    “那是自然。”听见谢清晏的话,乐启松了一口气。

    还好万岁爷还知道善后,如果有谢大人在这里支撑,他无疑少了很多压力。

    如今朝堂早已经被清党和佞党把持,万岁爷虽然贵为皇帝,手上却并无多少实权。

    谢大人的父亲和外祖父虽然都是清党高官,但谢大人却并没有走其父的路,而是选择了追随万岁爷。

    因此谢大人来御书房之事,绝对不能有任何泄露。

    将密折呈递过去没多久,宋宓就收到了小皇帝的密折。

    因为对小皇帝的接触很少,宋宓并不明白小皇帝的脾性,但当她看到小皇帝已经派人亲自来到申州的时候,宋宓就知道,她赌对了。

    距离开春还有些距离,已结冰的河面化冻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等小皇帝派来的人帮她挡一挡申州刺史,她就有空余时间去追查运粮沙船。

    与此同时,季珩正坐在前往申州的马车之上。

    算起来,前世加上今生,季珩都是第一次离开京城。

    身而为帝,这是季珩的幸运,也是季珩的悲哀。

    但是季珩此刻满心里都是关于宋宓即将被申州刺史为难的事情,并没有心思去看车外属于京城之外的风景。

    “桓公子,我们就这样出来了,朝堂之内会不会……”马车之内某个角落,有人犹豫问道。

    很少有人知道,当今圣上季珩,字桓之。出京城之后化名为桓公子,是季珩的要求。

    “不会。”季珩慵懒的倚靠在马车柔软的靠椅之上闭目养神,回答的声音亦是浅淡:“京城里有韶之顶着,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谢清晏,字韶之。

    众人眼中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却是当今圣上手下最得力的臣子,只不过只有那么几个圣上心腹知道罢了。

    “还是公子深谋远虑。”听见“韶之”二字,那隐在暗处的声音似乎也放心了,不再言语。

    季珩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思绪却已经飞远了。

    他曾经也以为谢清晏是纨绔子弟,还曾经向宋宓感叹,当今兵部尚书之子,左相之外孙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但是忽有一日,宋宓任用了谢清晏,在朝堂掀起了轩然大波。

    而谢清晏却在短短几日力排众议,将事情办的众人心服口服,他那时才知道,谢清晏竟然一直在藏拙。

    藏拙的原因很简单,谢清晏的父亲是清党兵部尚书,外祖父是清党左相,皆是朝堂高官,若他才能突出,只会为自家引来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