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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杨铭苦笑道:“有什么地方不妥,才让你动了轻生的念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韦纤惠勐地抬头,只是看了杨铭一眼,视线便赶忙转移至暖炉上:“我现在很湖涂,刚才的事好像都想不起来了。”

    这是个笨蛋啊,你为什么要跳河都不知道吗?

    杨铭对这个答桉显然不满意。

    韦纤惠也知道这样的回答很离谱,于是她绞尽脑汁苦思半响后,低声道:

    “或许是因为殿下瞧不上我,才让我萌生死志吧。”

    这也能做自杀的理由?杨铭满脑袋问号,暖冬凉夏也是一样觉得不可思议。

    “你最好能编个让我满意的说辞,哪怕是假话也好,”杨铭一脸的无奈。

    韦纤惠真的开始在想了,双眉紧锁,冥思苦想。

    半晌后,韦纤惠苦恼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当时就觉得,殿下看不上我,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我的天啊.......

    韦贞是怎么养的闺女?怎么养成这个样子?她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这是第一个,能把杨铭搞懵逼的女人。

    “你们俩看护好了,待会我再派几个人进来帮着照料,有什么情况,去隔壁通知我,”说罢,杨铭便起身走了。

    杨铭一走,韦纤惠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刚才真的很紧张,加上被窝里很暖和,眼下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秦王终究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虽然对方说话总是带着笑,却给她一种很大的压迫感。

    她真的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投河?

    整晚,她都在想这个问题。

    翌日,

    杨铭开始准备给杜如晦当媒人了。

    人家这是娶正妻,礼仪习俗一样都不能少,于是杨铭准备了一些礼物,还系了红绸,带着杜如晦又去了一趟韦家的营地。

    这当中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交换生辰八字,看他们俩般配不般配。

    杨铭都点了头的事情,不般配也得般配,所以韦家这边的负责看生辰的术士,编了一套八字契合的说辞,五行四柱都合适,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十九。

    关于这门亲事,昨天韦约就已经派人跟韦彤打好了招呼,出人意料的是,韦彤非常满意。

    韦家嫁女,对杜家,好像天然就不排斥,说不上原因,也许是因为两家都是本地户吧,知根知底。

    办妥了这件事之后,杨铭返回营地,前往探视韦纤惠。

    “医师刚走,说是没有大碍,继续养着观察,”暖冬第一时间道:“但是不能再这么捂着了,发汗太多的话,会导致内虚。”

    眼下的韦纤惠已经脱离被子包裹了,换上了一身侍女穿的厚厚冬衣。

    杨铭点了点头,看向一脸不好意思的韦纤惠,

    “人这辈子只有一条命,不要随意放弃,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大胆子?”

    “就是说嘛,”暖冬在一旁调笑道:“我可是不敢跳,除非是被别人扔下去。”

    这时候,帐外的徐景进来了:

    “门下省的韦贞求见,殿下见不见。”

    来的可真快啊,

    “见,为什么不见?”杨铭道:“让他来看看他的好闺女。”

    这种事情,韦约是不敢瞒的,连夜就派人通知了身在京师的韦贞。

    韦贞吓坏了,于是等到早晨请了朝会的假,就赶紧带着人过来了。

    一进帐,韦贞先是给杨铭赔不是,然后一巴掌扇在了闺女脸上。

    “你个孽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尔怎敢如此不孝?”

    韦纤惠顿时泣不成声。

    “给我滚下来,殿下的寝榻也是你能坐的?”韦贞大怒道。

    韦纤惠赶忙下床穿鞋。

    杨铭知道问题在哪了,韦贞这家教不对劲啊,你闺女轻生,你来了不知道安抚,反倒责打起来。

    虽然是人之常情,很多为人父者或许都会像韦贞这样,但方法是错误的。

    眼看着韦贞又要动手打闺女,杨铭赶忙拦住:

    “你是不是有点放肆了?”

    韦贞一愣,赶忙收手:

    “是臣失礼了,请殿下恕罪,臣心里实在是气不过,这个不孝女,把臣的脸都丢尽了。”

    杨铭皱眉道:“你的脸,比你女儿的命都重要?”

    韦贞苦恼道:“非是如此,实是家丑外扬,经此一事,小女今后可怎么嫁人?”

    杨铭一愣,好家伙,感情你演这么一出,是想讹我呢?

    这叫什么?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