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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的手指伤的很重,连我都不知道我竟然可以将人的指头咬成那样。

    巧儿很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用黄色的药粉抹手指,我看着残肉血丝及白骨与黄色的药粉裹在一起,有那么一瞬觉得很对不起巧儿,我觉得我永远像疯子一样不懂得收敛。

    我想,会不会有一天,我在睡觉时,巧儿突然看我不顺眼了就把我干掉了呢,于是我很小心的与巧儿对视,而她只是给了我一个莫名的笑容。

    还是这种含蓄的笑容,我挠了挠脑袋,有些自讨没趣。

    那个老男人怎么会这么有钱呢,难道就是拼命赚来给我败的吗。

    我会跟巧儿带一堆钱去赌场输的精光,去看猴戏听书鼓时用大把大把的票子砸人,我想我这样挥霍,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可是第二天,巧儿怀里又会惴着让人眼花缭乱的票子,我想我真的很有钱吧。

    巧儿给我梳辫子的时候,我在晕黄的铜镜中看着巧儿镜中模糊的脸:“巧儿巧儿?”

    “……呃。”

    “如果有一天我没钱了,怎么办呢?”我心底有一种叛逆,想将老男人的家产花的精光,可是花光了,到时候怎么办呢?

    “……呃,我在想。”巧儿迟疑了片刻。

    “什么?”

    “小姐终于开始担心这个问题了吗?”

    “咦咦?”每次花钱巧儿都那么爽快的付帐,我还以为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呢。

    只出不进,再多的钱总有花光的时候,就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一样,我如果没钱了还有什么呢,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很恐惧。

    于是我抱着巧儿纤瘦的腰肢:“巧儿巧儿巧儿……”

    “小姐不要这么暖昧的叫我,叫一遍就够了……”

    “巧儿巧儿巧儿巧儿……”我叫了几十遍。

    唉,巧儿幽幽地叹息回响在耳畔,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模样:“我知道小姐担心什么。”

    她又知道了?

    天气越来越冷,我穿着厚重的狐袭,鼻间全是狐皮的膻味,这么冷冽的滋味让我分外思念一个像烤炉的身体来,我的床垫啊,我如此思念你,你可在思念我?

    我保证,只要你做我的床垫,我决对不再计较你偷穿我娘的衣服了。

    不过,他的那个金主一直让我耿耿于怀,肯定没我有钱,也不见得比我年轻漂亮,莫非比我温柔?我挠了挠脑袋有些欲哭无泪,我也不是故意要放火烧他的,我是有理由的,谁让他穿我娘的衣服,其实我人很好的。

    我让巧儿进来给我梳头发,巧儿的手也很凉,抚触过胫子,我瑟缩了一下,更怀念起芹菜来,于是我说:“巧儿,我们去找芹菜吧。”

    巧儿顿了顿,半响将我的头发盘成一个鬏:“找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