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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绑头发习惯性给我绑成一束然后盘的头顶上去,再插几枝株花,说这是时下最流行的打扮,我呸了她一口抱着自己的头不让她碰:“这是已婚妇人的绑法,我不要,我是小姐!”

    巧儿微微一怔,眼中波光流转,半响扯过我耳边的发轻巧说:“小姐何必自欺欺人,小姐虽未为人母,却早已为人妇,便是不遂小姐的意愿,这也是定数,莫非小姐仍想嫁人不成?”

    “胡说!”我跳起来去踩她的脚,眼中勃勃燃烧的火焰,暴跳如雷地吼:“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空气似都凝窒了般,巧儿就任我在她脚上使劲踩,半响我踩累了就冲她吼:“给我滚出去!”

    我一丁点儿也不想与那个老家伙有关系,这么长时间了,在我几乎快要忘记那场恶梦时,总被巧儿无情地提醒,她是故意的,虽猜不着她的动机,但她一定是不想让我开心。

    母亲与女儿共侍一夫,呵呵呵,多么可笑,多么肮脏,想到这一点,浑身就如无数蚂蚁在蚀咬,痛的我想把自己弄死,但我要活着,苟颜活下去折磨他的家人,让他的家人承受我所受的痛苦,让她们落尽我娘掉的眼泪……

    呵呵,我越变越坏了,我托着脑袋笑的有些模糊。

    钱有什么用?我想要的都没有买到……

    气氛死静死静的,巧儿盯着我,眼神沉静而伤感:“小姐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你再说,你给我滚出去,出去!”我气的发疯,一眼也不想再看见她:“不用你提醒,也不是只有你会绑头发,你给我走,我再不想看到你!”

    没有她,我又不是就不能活了。

    巧儿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半响默不作声出去了。

    我有些慌乱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我以为,以为她会跟以前一样痛哭流涕爬到我面前抱着我的大腿道歉的,我突然有些沮丧,我的魅力还没大到让巧儿回头。

    巧儿消失了,我偷偷找了她半天也没找到,找累了就坐在水阁的栏杆边发呆,也不知坐了多久,天都快黑了,天气冻的我手脚冰凉,我使劲揉着脸,触手一片湿凉,才发现脸上都是泪,干什么哭呢?

    我是淤泥,没办法像莲花那样洁净不染尘埃,或许躲在阴暗中仰望头顶的那片晴朗太久,我只想骗自己让自己觉得干净些……

    巧儿说的对,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这世上也似没人比巧儿更了解我了,我的虚伪无知,刁蛮专横她都知道,因为我,连她原先张扬的个性都隐没了,我错了吗,我只是想活在自己的梦里,难道这也错了?

    我那么讨厌巧儿,又那么需要她,啊啊啊……我觉得我在犯贱。

    其实,她不要我就不要我吧,我除了钱原本就一无所有。

    有个人拍着我的头,身上干净的味道很像巧儿,于是我头也没抬顺势撞入他怀中,我觉得这个人很听话也很乖,因为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全抹在他身上时,他还是拍着我的头,像哄孩子一样,不像巧儿只会嫌恶地敲我。

    好半响我闹够了,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突然觉的这张脸有些熟悉。

    咦咦?我指着他尖叫:“你不到黄河不死心呀,又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