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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姨太啊?”我喃喃自语,依稀记得我刚来这处常受人欺负,那次躲在柳树后饿的直哭,有张苍白的脸却有很温润的笑容出现在我面前,同样莹白的纤指中握着一个馒头,什么话也没说,就用那样慈祥地笑容望着我,那个馒头很香也很甜,我在她的笑容中狼吞虎咽,半响有个婢女站在她身边对着她说:“三夫人,老爷传唤你过去侍候呢。”那个三夫人点了点头,抚了抚我的发,仍是什么也没说,只留给我一个安抚地笑容。

    “他是三姨太的儿子?”跟漂亮的三夫人一点都不像,好大的眼睛,瘦黄又有些泛白的小脸上就那么双眼睛最亮,我真是纳闷了,身体这么小,却有这么双大眼,若是嘴大嘛,还有口福,能吃,眼睛大只能瞪人了。

    我撇了撇唇,不能置信地眨了眨眼,没错,他在瞪我,哼,吃了豹子胆了,敢瞪我,看我欺负他:“你过来。”

    “小姐,他不能欺负的,他有病。”不愧是巧儿,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我瞪着那个小男孩:“有病?什么病?”

    “大夫说了是肺痨,三姨太也是患此病死的,大夫虽说不会传染,大概是三少爷身子也弱,三姨太死后也无人过问,这病就一直这么拖着。”巧儿语间渗着怜悯,我有些惊奇:“巧儿也会关心人了?天掉下来了。”

    “……呃,三姨太待人很好。”巧儿吱唔着。

    “哦。”我盯着那个男孩弯腰咳嗽,展开的双手中晶莹的液体上渗着淡淡红痕,不知怎么,我竟觉得有些心疼:“巧儿,他多大了?”

    “三少爷十岁了。”

    “哦哦。”十岁了?还小呢,我都十六了,我又问:“他叫什么名字呢?”

    “芡实。”

    “哦哦。”芡实,听说肉类制品渗着芡实味道会更鲜美,连名字都叫的这么有调剂味儿,我招了招手示意芡实过来,他只是弯腰咳嗽,似乎并不曾瞧见,我翻了翻白眼道:“巧儿,去看看他怎么了,咳啊咳的,真烦人,瘦成那样,是没饭吃吗?”

    巧儿愣愣地盯着我,半响试探问道:“当真要他过来?小姐不赶他吗?小姐心这么好?”

    “找抽呢!”我直起身子在巧儿头上使劲敲:“你小姐我何时不是心地善良了,再叽叽咕咕罗里八嗦,我把你也赶走!”

    “呜呜……”巧儿捂着脑袋应景假哭了几声:“小姐,轻点,不能打头的,会变笨的。”

    我撇唇冷笑:“就你这脑袋,比猪还笨,再笨没有了。”

    巧儿更哭的大声,只是没有眼泪。

    她过去拍了拍小男孩的背,芡实胸膊立即震动几下,人一个趔趄差些摔在地上,扶着门咳的更大声了,整张苍白的脸都呛红了。

    我托着脑袋对巧儿直翻白眼:“猪脑啊,你是不是跟人家有仇啊,你那哪是顺气,别把人拍死了,到时她娘向你索命,你下地狱陪她吧”

    “小姐,他在吐血。”巧儿垂着头,头一次没因为我调侃她赌气:“小姐,他真的在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