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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梅清走到车站,找到“新安古城”的站名,搭车回家。

    下车后,又经过那道写着“新安古城”牌坊,踩着青石小巷,缓缓地走着,四周缺乏秩序,人声嘈杂,处处可听到小贩的叫卖声。但她感到很亲切,因为这里有点像她一千年前的“家乡”。很奇怪,在一千年后繁华的城市,还留着一个如此古老的地方,听周玉华说这是明朝的建筑,明朝,应该是宋朝以后的朝代吧?

    爬上楼梯,走到周玉华的家门口,沈梅清敲门。周玉华现在还在帝华酒店上班,庄德明却在家里。

    没人回应,再敲,还是如此。

    沈梅清失望地回头,当她想要离开时,门内传来庄德明的喘息声:“谁啊?”

    “是我”沈梅清迟疑了一会道:“我是清儿。”

    过了好一会,门才打开,当沈梅清走进屋时,只见:庄德明捂着肝部,脸色腊黄,汗珠滚滚而下。怪不得刚才他没开门,原来他已经痛得走不动了。

    “晓青”庄德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爹,你病了。”沈梅清声音哽咽,她奔到庄德明的面前。出于当医生的惯性,她马上去抓他的手腕。

    庄德明道:“晓青你在干什么?”

    “不要动,我在号脉。”沈梅清道。

    庄德明虽然痛极,汗出如浆,也惊得呆了,号脉?晓青几时懂得中医?这是他的女儿吗?他想挣扎,只是不知何故,女儿的澄澈的眼神让他定下心来,他没有再动。

    号完脉,沈梅清脸色凝重:庄德明的病,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爹,我去拿金针。”幸好她还有一包金针,可以进行针炙疗法。

    “金针?”庄德明瞪大眼睛:这个时候她不急着送他到医院,还去想什么“金针”?

    “是啊,我想用针帮你治病。”

    “晓青,别想什么金针,家里没药了,快送爸爸到医院。”庄德明吃力地说,以为她神经有问题。

    “医院在哪儿?”沈梅清急道:“我这就送你去。”说真心话,面对庄德明如此严重的病势,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她对自己的针炙疗法没有多大把握,若是暂时稳住他的病情倒也罢了,若是治不好,她以后怎么面对周玉华?

    所以把他送到医院更为妥当,一千年后的医术应该突飞猛进吧?

    庄德明内心叹息不已:玉华说女儿什么忘了,就如同婴儿一般,果然是真的,她不单忘了自己的姓名,也忘了最起码的生活习惯,比如昨晚她就去闯红灯,现在她又连医院在哪儿都不知道,他怎么放心让晓青送他到医院,如果他半路痛得晕死过去,没有指明方向,晓青只怕连医院的门都找不到。他重重地喘气:“要不等你妈回来,我刚才打电话给她,她她就要回来了。”

    只是他能等周玉华回来吗?肝部痛如刀绞,痛得好像要把他生生撕裂。

    眼见庄德明豆大的汗珠流下来,脸部因剧痛而变形。沈梅清心里缩成一团。庄德明的病势如此严重,若不及时治疗,只怕还没等周玉华回来,他的命都可能没了。

    她身为医生,怎能眼睁睁地看着病人受苦?

    更何况病人是玉华妈妈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