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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酒自然是好酒,不过人可不是那么回事了。曹牧文心想,今天与阳明先生“相聚”自是为了讨个眼熟,套套近乎,以后自己也好往上混。

    记得王守仁诸多学说中倒是提倡“知行合一”,这倒是一个好的话题,曹牧文如此之想。王守仁的所谓“知行合一”,不是一般的认识和实践的关系。“知”,主要指人的道德意识和思想意念。“行”,主要指人的道德践履和实际行动。因此,知行关系,也就是指的道德意识和道德践履的关系,也包括一些思想意念和实际行动的关系。

    曹牧文放下酒杯,倒是首先开了口,“既然晚辈说要对先生讨教一二,不如我们就论个话题吧。”

    王守仁一听也是来了兴趣,“自是无妨,现在日明风清,倒是个好情趣所在。”曹牧文又邀请徐爱,王银两人一同,说道:“两位也一同吧。”两人倒是点头同意。

    曹牧文细细一想,便问道:“记得先生几年之前曾宣讲‘知行合一’,晚辈听过后自是受益匪浅。这所谓的‘知行合一’听上去虽觉得似有深奥之理,难以理解,其实真的不然。先生的讲学大都是浅显易懂,容易理解的。晚辈也是从旁人那里听说,这才略加了解了。”曹牧文这时候微微欠身,对着王守仁说道。

    “我几年之前者在贵阳文明书院首开讲学,知行合一说便是那时候的事情。”王守仁倒是侃侃而谈。又说道:“这‘知行合一’便是知中有行,行中有知。吾以为知行是一回事,便不能分为两段来看。”

    曹牧文一听大喜,知道这可是要开始,又转而问到:“知行合一,单单听起来倒是可以了解,但是这一‘知’与一‘行’倒是为何要‘合一’?又为何不能先其一而后其一?”

    “这知行原是两个字,说得却是一个工夫。”王守仁如此作答。“这二者互为表里,是不可分离。知必然要表现为行,不行不能算真知。”王守仁又反问道,“若是你说你知,但又不去行,这是否为‘知’,又是否为‘真知’?”

    曹牧文点头称是,有说道:“这是否就如同,既然已经知晓,所以定然要按着‘这个知晓’而去实行;假若‘不去行’,你即便是‘知’也是‘假知’?”

    王守仁哈哈一乐,“你理解的倒是有趣,不过也是无妨碍理解的。”曹牧文心中略思忖,这倒是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有所相同。心中呵呵的乐,倒是面不改色。

    王守仁说道:“你理解的自是可以。如果不去行动,不能算是真知。所谓‘良知’,无不行,而自觉的行,也就是知。以知为行,知决定行。王守仁说:“知是行的主意,行是在的工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王老师的一同文言,虽然曹牧文听得懂,不过也有些晕头转向,毕竟他看的好歹也是翻译成现代文的书籍。真真要是拽其文言来,自己自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看来真是不该自己卖弄自己的学问,让王老师误以为自己还有几分墨水底子了。这下子可要露怯。突然间,曹牧文心有一法。

    呵呵一乐,曹牧文又说道,“先生讲学,正如同昔年孔圣人那般‘有教无类’,还有‘因材施教’,听你传道的达官贵人也有,一般百姓也有,甚至是目不识丁的佣工也兼有之。您向来对于那些理解不了太高深语词的百姓都是十分浅显易懂的方式讲授。这倒是让晚辈佩服得紧,今日自是有幸与先生一同在滕王阁游览讨教,不如先生也用些浅显易懂的讲授来为学生答疑解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