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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这是中华民族历史上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但是我们却错失良机;还有人说,这是一个中华民族历史上最为黑暗的时代,我们不可能有良机。两方皆是有道理,曹牧文自知自己难以辨清,便也索性不去辩解了。

    池仲容以及其他的数省之地的叛乱已经消弭,王守仁在平定叛乱后还上奏,奏请县学建立,原本没有学校的地方建起了学校,没有设立州县的边缘地区也设立了州县,原本没有教化的地方以后的日子里便要加强教化。曹牧文不知道有没有用,或许在未来的日子里,那些已经成为了历史的依旧还是历史,已经还会发生,但是这已经不重要的。如果它发生了,必有发生的原因,如此这般的顺其自然,顺应历史吧。这并不是一人之力能够改变的,若要改变世界,先改变自己吧。曹牧文这样想。

    现在的他,正站在赣江岸边一处高地上,低头扶俯览着汹汹的江水,现在又到了雨季,曹牧文连他来到这里已经有多久都记不清楚了,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多到自己早就迷茫不堪。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王守仁自然是英雄,还称得上圣人。但是,他不是神,这个时代没有神。

    一阵江风刮来,刮在曹牧文的脸上,有些腥味。他摇了摇头,开始梳理起这些年来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自己所遭遇到的人,还有自己的变化。

    太多了。他早就整理不清,所以他决定放弃。还是想想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吧。

    王守仁平定叛乱,并常驻在赣州,主持建立县学,建立州县的事情,南赣巡抚的职责不同于别的指示,短期任命的职务都可以失掉,但是这个,朝廷还给他留着,看样子他的功绩上头是明白的,这也是有目共睹的。

    知道自己的师父在赣州,并且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王守仁的徒弟们都尽可能的来到了赣州看望王守仁。钱德洪,王银,还有很多曹牧文不认识但是应该知道他们名字的徒弟们。对于徐爱,王守仁已经闭口不谈了,他自然不再想回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即便是圣人,也免不了生离死别的背上,在这一点上,他们也只是凡人而已。

    曹牧文心生感慨,并且也不好意思去打搅人家师徒们相聚。在弟子们的要求下,王守仁便在赣州又开始了讲学,除了这些弟子们,四边八方的人们,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平民百姓,都是纷至沓来。王守仁也是有教无类,不分层次的一视同仁。在他的眼里,只有徒弟,听众,别的就再也没有了。

    龚宸还是那样子,没有什么变化,有的时候他也会出现在王守仁公开讲学的听众人群中,估计也是去凑凑热闹的,还有得时候,就是和曹牧文一起喝酒聊天,相互吐槽了。而吴征还有魏炳文这两个混蛋,虽然卑鄙了些,但是上头毕竟赏识,又有了大功,总的来说,他们又升官了曹牧文却没有之前那种羡慕嫉妒恨的心情了,或许是经历了这些事情时间已久,自己的心境也多少能够适应这些变化了。

    又是一阵江风吹来,曹牧文瑟瑟发抖了起来,看来这里还是有些冷的。他打算打道回府了

    很巧的,曹牧文在回去的路上在大街上碰到了正在闲逛的龚宸,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曹牧文与他打了招呼并且像往常一样的一同行走,这时候,龚宸开口了,语气中透露着高兴,“哎,你知道吗?”

    “什么?”

    “这次王大人立了如此的功绩,朝廷自然是有打赏的,这次可不像是上次那样抠门了,你看看,上次才给了二十两银子,像什么话啊!”

    “哦?”曹牧文好奇的问道,那么这次又要给什么?便开口问了起来。

    “是池仲容的‘粮仓’就是他藏银子宝贝的地方。自从官军查抄之后就封存了起来,都是一些连池仲容没死的时候都没来的及分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池仲容不是挺大方的嘛?怎么到了要决战的危机时刻反而吝啬起来了,这些东西非但没有发下去激励士气,反而自己封存的死死的了?但是现在朝廷下了道旨意,打算启封那里,将里面的宝贝都分了,有一些朝廷要拿走,但是据可靠消息,大部分是要分给有功之臣的。你想想,这有功之臣最大的功臣自然就是我龚宸啦!哈哈。”

    曹牧文听到这个冷笑话哑然失笑。

    “哼。”